……第三個姐姐浮上去了。她是她們中最大膽的一位,因此她遊向一條流進海裏的大河裏去了。她看到一些美麗的青山,上麵種滿了一行一行的葡萄。宮殿和田莊在鬱茂的樹林中隱隱地露在外麵;在一個小河灣裏她碰到一群人間的小孩子;他們光著身子,在水裏遊來遊去。她倒很想跟他們玩一會兒,可是他們嚇了一跳,逃走了。於是一個小小的黑色動物走了過來──這是一條小狗,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小狗。它對她汪汪地叫得那麽凶狠,弄得她害怕起來,趕快逃到大海裏去。可是她永遠忘記不了那壯麗的森林,那綠色的山,那些能夠在水裏遊泳的可愛的小寶寶──雖然他們沒有像魚那樣的尾巴。
──《人魚公主》安徒生
“好兄弟──”林雁聲和陳希琢抱在一起,拍著對方的肩頭,好久不願分開。
“光天化日之下摟抱,成合體統!”
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林雁聲抬頭一看,二樓的走廊上站著的竟然是幾日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平王西城澤。
他怎麽會在這裏,林雁聲心道,這三教九流的聚集地好像不是個王爺該來的地方吧──除了這種的──他轉過頭瞥了一眼雙葉。
“?……”雙葉眨眼,再眨眼,──什麽事情,不給我介紹嗎?
“這個是我──我哥最好最好的朋友之一──陳希琢。這是我到這裏交的第一個好朋友雙葉,還有這個小豆丁是我在這裏的衣食父母──現任boss──的公子──小愛”林雁聲接到雙葉的“問號”,立刻指著陳希琢道。
──呼叫:你哥,誰啊,你有哥嗎?不會是‘那個家’的哥哥──陳希琢用眼神問道。
──你白癡啊,誰會管‘那個家’的人叫哥,你認了就是了,完畢!──林雁聲也用眼神答道。
“林哥,你的眼睛在抽筋嗎?”
“你倒是學得滿快的,這是我說西城那家夥的用詞,竟然敢用在我身上──你不想混了嗎!”林雁聲又要捏雙葉的臉頰。
“居分貝──!”陳希琢看著雙葉突然道。
“才見麵你就看出來了,果然不愧是四眼的,和小果的個性很像吧,不過小果若有雙葉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勤快,我們就可以自剄以謝老天了。”林雁聲轉而勾著雙葉的脖子笑道。
“你們說得好像很開心啊,家將林哥!”樓上傳來悶哼聲,中間還暗藏怒火一把,“上來。”說完,轉身回到雅間。
“他怎麽站在那裏……”一個人站著不無聊嗎?林雁聲一邊上樓一邊對雙葉道。
“他一直站在那裏……”是你根本無視人家的存在,雙葉回答道。
“那為什麽我們這麽多人都沒有理睬他,他隻叫我一個──”太不公平了吧,林雁聲不服道。
“你boss。”誰叫你的話最多,聲音最大,陳希琢推推眼鏡道。
“這你也看出來了,不愧是四眼的,他就是我boss!除了有時做事比較強勢一點,驕傲一點,性格多變一點,生氣容易一點,基本還算是個好老板。”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現數落了這麽多缺點,林雁聲前腳跨進雅間,邊走邊道。
“這是在稱讚我嗎?”西城澤的怒氣顯然還沒有下去。
“林哥,我皇兄的眼角又抽筋了。”雙葉小聲道。
“雙葉!……!!!”我的眼角不是在抽筋,是在使眼色!──看看那邊,你這個‘白癡’──西城澤瞪了西雙葉一眼,這個時候,腦海中隻有林雁聲教的這兩個罵人的字。
“嗬嗬嗬嗬──厄──皇上,您怎麽來了──”雙葉終於順著西城澤的眼色望過去,注意到靠牆坐著的一個玉簪紫衣的男人,聲音立刻小如蚊吟。
“反省得這麽快,這幾日又這樣乖,總覺得有些蹊蹺,昨日聽聞你跟太後說要拜訪西平王府”,今日心血來潮和十八王叔跟過來看看,沒想到能聽到這麽精彩的故事──嗬嗬”西聖庭王朝的當權者,也是王位的擁有者──景瑞帝西寐看著儒生打扮的陳希琢,含笑道。
“……流川楓──”陳希琢突然道。
“嗯?……”景瑞帝西寐一怔。
“啊──流水的流,山川的川,楓葉的楓──此人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男人,陛下您剛才笑的模樣和故人有些相像。”林雁聲解釋道──心中萬分期盼對方不要認為流川楓是瘋病的一種,因為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曾以為是“流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