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大的那位公主已經到了十五歲,可以升到水麵上去了。
當她回來的時候,她有無數的事情要講:不過她說,最美的事情是當海上風平浪靜的時候,在月光底下躺在一個沙灘上麵,緊貼著海岸凝望那大城市裏亮得像無數星星似的燈光,靜聽音樂、鬧聲、以及馬車和人的聲音,觀看教堂的圓塔和尖塔,傾聽叮當的鍾聲。正因為她不能到那兒去,所以她也就最渴望這些東西。
──《人魚公主》安徒生
臨近過年,不止整個王府,外麵的大街小巷都在忙碌著,時不時的會傳來鞭炮的聲音,和現代過年一樣熱鬧,但每個人過節的心情卻要比現代人濃鬱的多。
平王每日進宮幾乎不到很晚回不來,家將有方修跟著。
王府的一切過節準備都由李管家一手操辦,連仆人的來年新衣也在昨天送到。林雁聲並沒有可要的東西,新衣也隻是要了和李大牛一樣的簡單粗衣,其餘的都讓丫鬟竹青收了起來。每天清晨他都把李大牛抬到院子裏,跟他說說前幾天路上的見聞,晚上還會給他按摩腿部,避免肌肉萎縮。
這天是臘月二十八,一大早,他的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林哥,我好想你──”
隨聲,一個鵝黃色的毛球瞬間撲到林雁聲的身上──
“你減刑出獄了嗎?這麽快──”還以為至少要過完年,林雁聲這時剛穿上外衣,被西雙葉抱個正著。
“難道你不想我嗎,我可是很努力的要出來見你唉。”雙葉生氣道。
“是,是,我知道了。”林雁聲道,“讓開,我梳頭。”
“林哥,嘿嘿,出去玩吧,我帶你逛皇都。”雙葉知道林雁聲也喜歡逛街,雖不見他看上什麽東西,但見到商鋪總是會進去看看。
“那你等等,我去和大牛說一聲。”林雁聲迅速洗漱完畢,雖說當米蟲就現在來說很劃算,但老是不動窩蟲子也會發黴。
林雁聲以及雙葉二人穿過王府中庭,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左邊不遠處穿過,林雁聲認出那正是西城澤的兒子西無愛。
林雁聲立刻停住了腳步,對雙葉道,“等我一下──”,轉而跟著西無愛走過一條小徑,遠遠見肖側妃和丫鬟在水塘回廊那裏站著,西無愛回到肖側妃跟前,將手裏的書信交給肖側妃,肖側妃這時也發現了跟在無愛後麵的林雁聲。
“家將林哥見過肖王妃。”林雁聲上前作揖見禮。
“林家妹妹不必拘禮,王爺如此看重妹妹,妾身怎敢讓妹妹行此大禮。”肖妃道。
“肖王妃言重了,切莫叫屬下妹妹,入了軍隊,就再無女子,況且主子永遠是主子,下人永遠是下人,屬下隻是因為和雙葉王爺他很合得來,西──平王爺才對屬下另眼相看而已,肖王妃若看得起林哥,便和唐大哥一樣叫我鴿子吧。”林雁聲不改見禮姿勢道。
“果然是性情中人,不愧為王爺選中之人,有這樣的家將在其身邊,妾身又怎能不放心呢。”肖側妃柔聲道。
“……我倒是覺得占便宜的絕對是西城那家夥,這樣好的老婆真是天下難尋,還成天吊著一張臉。”林雁聲道。
“你敢──”丫鬟一聽這林雁聲敢直呼平王的名諱,還稱他為那家夥,不由大驚,正想指責,卻被肖側妃攔住,“不知鴿子找妾身有何事?”
“我和雙葉想到集市上看看,正看到小愛走過,我想可以帶他一起去,不知肖王妃可否答應。”林哥道。
“小愛?”
“無愛──對小孩子來說太不公平了,明明被漠視,還被強迫漠視他人,這樣活著又有什麽意義,還是叫小愛可愛一點點。”林哥看著躲在肖側妃身後的西無愛道。
肖王妃怔了一下,微微一笑,轉過頭去,拉著西無愛囑咐道:“小愛,你和小鴿子一起去玩,可要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