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憑賣給孵坊蛋的多少,就確定是陳家村養鴨場的人偷了泗水村養鴨場的鴨蛋,證據還欠充分和有力。陳家村養鴨場的人要是說他們有一部分鴨蛋是從各處收購來的,你又怎麼說呢?

最有力的證據,是能鑒別出陳家村養鴨場賣給孵坊的鴨蛋中,攙雜有泗水村養鴨場的鴨蛋,可是,鴨蛋又不會說話,如何鑒別呢?

“對了,這兩個村養鴨場的蛋會說話,可以鑒別!”孵坊的一位老鴨工突然說道。

“哦?有這種事?”老陸和老朱驚疑地問。

老鴨工說:“泗水村和陳家村兩個養鴨場的鴨子的生活環境和飲食不同,它們產的鴨蛋可以鑒別。”

“如何鑒別呢?”

“泗水村靠海,鴨子吃的是海蟶、海蝦等海裏的小動物,產的鴨蛋大多兩頭尖,殼較厚,呈黃色,個也小;陳家村離海較遠,鴨子不會到海裏覓食,喝的是淡水,吃的是淡水中的螺螄、小蝦等淡水中的小動物,它們產的蛋大多兩頭圓,殼細薄,色白,個大而豐滿。隻要看看陳家村養鴨場送來的鴨蛋就行了。”

根據老鴨工介紹的這些特征,老陸和老朱檢查了陳家村養鴨場大前天和前天兩天送到孵坊的鴨蛋,發現這1200多個鴨蛋中,果然有400多個是兩頭尖、殼厚、色黃、個小,與另外的近800個有明顯的區別。老陸和老朱緊接著又檢查了陳家村養鴨場,又發現了近200個這種鴨蛋。

在事實麵前,陳家村養鴨場的人才承認他們偷了泗水村養鴨場的鴨蛋。原來,陳家村養鴨場的兩個青年那天晚上路過泗水村,見養鴨場黑燈瞎火,門上掛著大鎖,知道裏麵無人守夜,便扭開了鎖,盜走了兩筐鴨蛋。他們以為鴨蛋不能說話,不會作證,誰知偏偏是這些鴨蛋使他們露了餡。

鯉魚提供的線索

一天中午,某市工人新村旁邊的一間舊屋突然失火,火勢猛烈。消防隊趕到後,立即投入搶救。大火很快被撲滅了,但房屋的主人李師傅卻已被燒死在裏麵。

李師傅是電機廠的老工人,50多歲,身子硬朗,失火後,完全有可能從屋內奔出,為何會被燒死?市公安局的偵查員帶著年輕的法醫小郭趕往現場,檢驗發現,死者口鼻中無煙灰,頸脖上有被卡勒的痕跡。很明顯,李師傅是被人卡死後才被焚燒的,凶手是個狡猾的罪犯。由於左鄰右舍協助救火,現場已被嚴重破壞,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跡和物證。

據周圍的群眾反映,這個月李師傅定期定額有獎儲蓄中了頭獎,得了500元獎金,他曾樂嗬嗬地對別人說,今天上午他要去銀行領獎金。偵察員初步斷定,罪犯是為了得到這500元獎金才作案的。

第二天,群眾扭送了一個扒手來到城區派出所,從他的身上搜出一個塑料錢包,內有一疊嶄新的人民幣,正好500元。經李師傅的鄰居辨認,這個塑料錢包是李師傅的。但扒手一口咬定,錢包是他在公共汽車上扒竊來的,被竊者是個留長發的青年,不是50多歲的老頭。城區派出所把扒手押送到市公安局,經過多方查證,這個扒手的確不是殺人犯。

同天下午,偵察員查到三個可疑的對象。讓扒手暗中辨認,扒手當即指出其中那個蓄長發的青年即是公共汽車上的被竊者。於是,公安人員就傳訊了這個青年。

青年名叫諸向洋,電機廠的學徒工,也是被害者李師傅剛收不久的徒弟,住在李師傅左邊工人新村一樓。

“我們抓到了一個扒手,他曾在公共汽車上扒竊了500元錢。這錢是你的吧?現在你可以領回去。”公安人員平靜地說。

“不,不,這錢不是我的,我,一個學徒工,每月工資隻20多元,哪來那麼多錢?”諸向洋矢口否認。

沉默了一會兒,諸向洋站了起來,說:“就這麼點事嗎?我要走了。”

“慢!”公安人員口氣嚴厲起來,“我問你,昨天中午,你在什麼地方?”

“昨天中午?”諸向洋仰起頭想了一想,說:“哦,對了,昨天是廠休,我一早就去新畈水庫釣魚了。”

“誰能證明?”

“誰證明?昨天我是一個人去釣魚的。哦,對了,昨天我釣到兩條4斤多重的大鯉魚,我家吃不了,送了一條給隔壁的張大媽,不信可以去問問張大媽。”

“好,你可以走了。”

諸向洋走後,偵察員馬上來到張大媽家調查,張大媽說:“哎呀,昨天黃昏,小諸是送了我一條大鯉魚,看,魚還養在水缸裏哪。”

“他說是釣來的嗎?”偵察員問道。

“他說是釣來的。”張大媽說,“小諸喜歡釣魚,節假日常去釣,不過以前都隻能釣到小鯽魚,不想這次竟釣到那麼大的鯉魚。”

偵察員在鯉魚身上揭了兩片魚鱗,告別了張大媽,回到了公安局。他讓法醫小郭檢驗一下,這鯉魚到底是不是新畈水庫釣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