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裸體(1 / 2)

佳露與鳳姐連續兩人去衛生間刷牙走進臥室後,項尋喝了點小酒,倒在沙發上依次回想今天一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覺得這一天格外的長。月光依然銀燦燦寫滿房間。佳露和鳳姐兩人睡得臥室裏悄無聲息,私下幾乎不聞任何聲響,隻是偶爾傳來床的輕微吱呀聲。閉上眼睛,黑暗中仿佛有小小的圖形一閃一閃地往來飛舞,耳畔仍然有鳳姐彈吉他的餘音。但這沒多持續多久,不一會便睡意來襲,把項尋拖入溫暖的泥藻中。他夢見了柳樹,山路兩旁齊刷刷排列著柳樹,數量多得讓人難以自信。風吹的並不弱,柳枝卻紋絲不動。怎麼回事呢?原來每條樹枝上都蹲著一隻小鳥,壓得樹枝搖動不得。項尋拿起一根根棍子在眼前的樹枝上敲去,想把鳥趕走,讓柳枝恢複搖動。然而鳥卻飛不起來,不但飛不起來,還變成一個個鳥狀鐵疙瘩,紛紛落地。睜眼醒來時,他恍惚覺得仍然置身於夢中。在月光輝映下,房間裏隱約著各種白光。項尋則條件反射般在地上尋找起鳥狀鐵疙瘩來。當然無處可尋。隻見佳露孤單單坐在床腳前,靜靜地看著窗外。她懷抱雙膝,如同饑餓的孤兒,下巴搭在膝蓋頭上。項尋想看看時間,便伸手去摸枕邊的手表,本該放在那裏,然而去沒有。從當時的月光樣子來看,應該是兩三點鍾。他感到喉頭幹渴難耐,但還是一動未動,隻管盯著佳露。佳露仍然穿著剛才那件藍色睡衣。頭發的一側照樣用蝶形發卡攏住。因此,那姣好的前額被月光照的曆曆在目。他心中生疑。睡前她是取下發卡的阿?佳露保持原有姿勢,一動不動,看上去活像被月光吸附住的夜間小動物,因月光角度的關係,她嘴唇的陰影被誇大了。那陰影顯得分外脆弱,隨著她的心髒跳動一上一下微微起伏,儼然是在麵對黑夜傾訴無聲的語言。為了緩解喉頭的幹渴,項尋吞了一口唾液。在夜的沉寂中,那聲響居然意外的大。於是佳露便像回應這聲音似得悄然立起,窸窸崒崒帶著衣服的摩檫聲走來,跪在項尋枕邊的地板上,目不轉睛的細看著他的雙眼。項尋也盯著她的雙眼。那雙透明的雙眼似乎什麼也沒有說,瞳仁異常清澈,幾乎可以透過它看到外麵的世界。然而無論怎樣用力觀察,都無法從中發現什麼。盡管項尋的臉同她的臉相距不過三十厘米,項尋卻覺得佳露離他幾光年之遙。項尋伸出手,想要摸摸她。佳露則往後縮回身子,嘴唇微微抖動,然後,抬起雙手,開始慢慢去解睡衣的紐扣。紐扣共有七八個,項尋像在做夢似得,注視著她用嬌嫩的芊芊玉指一個一個解開。當七個小小的白口全部解開後。佳露像昆蟲蛻皮一樣把睡衣從腰間一滑腿下,全身****露的,睡衣下麵也什麼都沒有穿。她身上唯一有的,就是那個蝶形發卡。脫掉誰以後,佳露仍然雙膝跪地,看著項尋。沐浴著柔和月光的佳露身體,宛如剛剛降生不久的嶄新肉體,柔光閃爍,讓人不勝憐愛,每當她稍微動下身子,雖然是瞬間的微動,月光照射的部位便微妙的滑行開來,遍布身體的陰影亦隨之變形。渾然鼓起的***小小的****,小坑般的肚臍,構成腰骨和****的粗粒子的陰影,這些都恰似靜靜的湖麵上蕩漾開來的水紋一樣改變著形狀。這是何等完美的肉體啊,項尋心裏想,佳露是從什麼時候擁有如此完美的肉體的呢?那個春夜他所擁抱的肉體何處去了呢?那天夜晚,項尋輕輕的給哭泣不已的佳露脫衣服時,得到的印象似乎是她的肢體並不完***房硬硬的,****像是安錯位置的突起物,腰間也有點不夠園熟。當然佳露是漂亮的女孩,肉體也富有魅力,這使項尋爆發性的衝動,一股巨大的力量朝他壓來。盡管如此,他在抱著佳露的裸體,親吻的同時,仍不免對肉體這一物件的不勻稱,欠精巧驀然產生一絲奇妙的感覺。他抱著佳露,想對她那樣解釋。我在同你交換,進入你的體內。但實際並沒有什麼,本來就是無所謂的,無非是身體間的一種接觸罷了。我們不過是在相互訴說隻有通過兩個不完美的身體的相互接觸才能訴說的情感而已,並以此來分攤我們各自的不完美性。當然這種解釋不可能很好的口述出來。於是項尋隻能默不作聲地緊緊摟住佳露。一抱著佳露的身體,項尋便從中感到有一種類似未經過徹底馴化的異物仍然留在她身體表麵那樣的粗糙而生硬的感觸,而這種感激又激起他的****,使得他衝動得可怕。然而,現在他眼前的佳露身體卻與那時截然不同。他想,那肉體已經變遷。如今已然變得無比完美而生降生在月華之中。首先,少女的輕盈柔軟已與和申林分開後驟然消失,而隨後代之以成熟的豐腴。由於佳露的肉體完成的過於完美無缺了。他甚至感覺不到一絲心奮,隻是茫然注視著她腰間流暢的曲線,豐滿而光潔的***隨著呼吸靜靜起伏的平滑的小腹,以及小腹下軟軟的,黑黑的毛蟲。她把著裸體在項尋眼前展露了大約五六分鍾,而後重新穿起睡衣,由上而下扣好扣子。全部扣罷,她悄然站起身,打開臥室門,消失在裏麵。項尋在床上許久靜止未動,而後轉令下床,撿起落在地上的手表,對著月光一看。三點四十分。項尋去廚房喝了幾杯水,折身上床,結果直到天光大亮,灑滿在整個房間陽光完全抹去青白的月色,之後還未合眼。在似睡非睡的恍惚之中。鳳姐過來,在他的臉頰上啪啪拍了兩下,叫道,天亮了,天亮了。鳳姐給項尋收拾床的時間裏,佳露站在廚房裏準備早餐,她朝項尋嫣然一笑。早上好,項尋也回應了一句,早上好。佳露一邊哼著什麼,一邊澆水,切麵包,項尋站在旁邊望了一會,根本看不出昨晚在他麵前****過的任何蛛絲馬跡。喂,眼睛好紅啊,怎麼搞的?佳露邊倒咖啡邊對項尋說。半夜醒了一次,往下也沒有睡好。我沒有打呼嚕?鳳姐笑嘻嘻的問道。沒有,項尋答說。還好,佳露說。他,倒蠻規矩的哦,鳳姐打著哈欠說。最初項尋以為當著鳳姐的麵故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者是出於害羞,但在鳳姐從房間消失後,她的神情仍然毫無變化,眼睛依然那麼晶瑩清澈。睡得可好?項尋問佳露。佳露答說,嗯,死死的。她回答的十分輕鬆。這回攏住頭發的是不帶任何裝飾的樸素的發夾。項尋那難以釋然的心情在吃飯時間裏也未改變。他往麵包上塗黃油,剝開雞蛋,同時像要尋找什麼痕跡死的坐在佳露對麵,不時嫖她一眼。我說,項尋,你今天幹嘛老看我的臉?佳露好笑似得問道。他麼,怕是在熱戀一個人,鳳姐則說。你熱戀一個人?佳露問道。或許,項尋笑著答道。兩個女子於是就此拿起他開起了玩笑。項尋聽著聽著,決定不再思索昨天晚間的那件事情,悶頭吃麵包,喝咖啡。早飯後,兩人說要去鳥舍給鳥喂食,項尋也打算跟著去。於是她兩換上工作服,穿上白色長靴,鳥舍在網球場後麵一個不大的公園內,裏邊有各種各種的鳥,從雞到鴿子都有,還有孔雀,鸚鵡。四周有花壇,有觀賞樹,有長凳。同時患者摸樣的兩名男子用掃帚在路上清掃落葉,兩人看上去都在四十至五十歲之間。鳳姐與佳露走到兩人眼前寒暄一句,鳳姐還說了句什麼笑話,逗得兩個男子直笑。花壇裏開著大波斯菊,觀賞樹剪修得整整齊齊。鳥兒一見到鳳姐,馬上嘰嘰咋咋歡叫著在攔裏撲來撲去。她們鑽進鳥舍旁邊的小倉庫,拿出餌料袋和橡膠軟管。佳露則把橡膠管接在水龍頭上,開動開關,然後注意不讓鳥跑出的同時進入欄裏,清洗髒物。鳳姐用硬刷刷哢嚓刷洗地板。飛濺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耀眼,孔雀們生怕賤到身上,在欄裏撲撲通通一陣陣竄。火雞則揚起脖子,像老大不高興的老人似得拿眼珠瞪著我。鸚鵡在橫杆上仿佛心懷不滿,弄出很大聲音拍打著翅膀。鳳姐對著鸚鵡學了生貓叫,鸚鵡便鑽到角落裏縮起肩,少頃叫道,謝謝,神經病,臭鳥蛋。誰這麼教的,佳露歎息道。不是我喲,我哪裏會教這種歧視人的話。鳳姐說。隨即又學了聲貓叫,鸚鵡這回沒有再坑氣。這小家夥,又一次給貓嚇個半死,那以後就怕貓怕的跟什麼似得。鳳姐笑道。打掃完畢,兩人放下清掃用具,接著把餌料投進一個個餌槽。火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打地上的水,跑過來一頭紮進槽內,佳露拍打它的屁股,它也顧頭不顧腚地隻管猛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