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副科長
公司和宿舍同樣都是新建，一路之隔。公司在首都南郊，周圍也都是工廠。環境很好，道路寬敞，車少人少。而十年之後，居然在當地也會有堵車天天發生。我們這些剛畢業的學生，除了公司就是宿舍，周末時外出超市采購、進城訪友。公司有班車，每天接送不住宿舍的員工上下班。
建廠初期，事務繁多，公司還是鼓勵員工加班的。我們這些住宿舍的員工，即使回宿舍也隻是看看電視、玩玩電腦，更願意在公司加班，有免費餐，有加班費。隻需要在加班單上寫上起止時間即可，完全還是看個人自覺吧。有時候加班會有一些任務，更多的時候，往往隻是在公司吃了飯後，呆在辦公室，等待時間的流逝。這個時候，有些不加班的人，就嫉恨加班的了，比如那兩位喜歡背後嚼舌的，牛奶和麵黑的，就在韓籍科長麵前獻媚似的告狀，誰誰加班了，什麼也沒幹，呆著熬時間。誰誰寫的加班到十點，其實8點就走了。
韓語裏麵，對於長輩或者上級，稱呼帶個寧。科長，我們都是稱呼挎長寧。我們的挎長寧，白白胖胖，看起來50多了，實際才40，兩個孩子，經常微笑的麵容，彌勒佛一般。漢城大學畢業（後來是首爾了），技術和學習能力一流，一種軟件，自己摸索著學習就成為高手了，後來經常給別的科室培訓，真心佩服。下麵還有一個韓籍代理，尖尖瘦瘦的，相處以後才知道，真的愛記仇，真的小心眼。2個韓籍工程師，一個酷愛A片（當然這是以後才知道，哈哈），一個憨厚的，認真的，據說從作業員幹到工程師，也是很踏實的那種。韓國講究論資排輩，下級對上級是很尊重的。
這種文化和技術的交流中，更直接和我們的韓籍領導交流的、給他們彙報其他人不好的，最初也獲得了他們的信任。中韓這種交流中，假象代替了真實，那些默默苦幹、不善表達的中國工程師，一開始並未給這些韓國領導留下多少印象。大浪淘沙，時間會去偽存真，這種表象最終被時間顛覆了。
韓籍員工喜歡喝咖啡、喜歡抽煙，據說有些人一天無數次喝咖啡、去吸煙室抽煙，即使在生產線也不例外，要知道我們這樣的企業，進出生產線是很麻煩的，更換潔淨服，穿戴手套。光明牛奶和黑子兩位抓住這些時間，陪韓籍領導，用英語或者蹩腳的韓語、漢語，嘻嘻哈哈的交流。這是一些人工作中的捷徑，從一開始進入這個小世界，各人的本能就顯現出來。阿喜，還有南大的幾個工程師每天忙著看各種資料，記各種經驗，了解上下道工藝特點，和廠商交流，掌握盡可能多的設備知識。雖然當時這些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日積月累，掌握夠足夠的知識和經驗，加上自己的創新，本領域你就是老大了。偉哥等工程師每天完成自己的工作，便開始自己豐富的生活，約約小姑娘操作員（他已經有女朋友，操作員都是20左右）。兩位提前一年入職的員工，也利用自己熟悉韓語的特點，和韓籍工程師更好的溝通。剛開始的大多時候，技術上的問題，都是通過他們的翻譯，來傳達韓籍工程師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