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沉,即便是一堆堆的火焰在無法撐開深沉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火堆的火焰越來越弱,快似熄滅,但是馬車裏的光線卻一直明亮。
周家的那些護衛大多睡著了,隻有少數的幾人在值崗。
陸安依然坐在湖畔,他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那輛馬車,然後收回思緒開始冥想,想得正是那日突破之際荒蕪碑異變出現的麒麟秘法,自從得到這秘法之後陸安便一直在研究,隻是麒麟秘法太過晦澀難懂,因此至今一無所獲。
對於身體裏的那些奇怪符文,陸安隻感頭疼,連基本的修煉法門都沒有摸清,所以他也一直都處在冥想的階段。
不知冥想了多久,那些奇異的符文慢慢的消失,周遭的一切都變為虛無,陸安進入一個隻有自己的世界,不過,那隻是一個夢。
夢有時候是真,但多數隻是錯覺,隻是能看見溫暖的海洋,還有絨絨的白雲,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很舒服,所以即便是錯覺那也是非常美好的錯覺。
夢很短,所以陸安醒的很早。
其實,也不算早,因為陸安剛醒沒有多久,周家的那行人便快速的收拾好東西準備趕路了。
一路前行,一行人進入了崇山深處,按道理說這深山中應該是一派鬱鬱蔥蔥的景象,然後讓人意外的是這四周卻是一片荒蕪肅殺之氣。
山上的樹不多,隻有幾棵,但是很粗壯;山底的草很深,但是卻很稀疏。
這一天氣溫下降的厲害,天空被烏雲沉沉地壓住,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大雨。
陸安依然是走在隊伍的最後邊,自從進入這片深山,那走在陸安前麵的早川一改之前的悠閑狀態,所有的人都變得很嚴肅,除了陸安,因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
他看了一眼前方馬車,最終下了決心。
陸安加快了速度,穿過幾名護衛,走到了那輛馬車一側,這是他第一次接近這輛馬車。
這是馬車一側的那名護衛舉起手中的長戟攔住了陸安,那人臉上沒什麼表情,機械地吐出兩個字:“站住”
聲音並不大,但是全部人都聽見了。
隊伍突然停了下來,那走在最前麵的紫衣男子周澤轉過身來看著陸安,目光如電。
“他要幹嗎?”後方的早川臉上有些憂色,自然是為陸安感到擔憂,他擔心陸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對於周澤的眼神陸安自然注意到了,但是他卻沒有理,仍然是騎著馬向前走了幾步,終於來到了馬車前麵。
那名很是蒼老的馬夫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陸安,眼神很溫和,和那些護衛截然相反,不過也很迷惑,應該所有人都很迷惑。
陸安自從昨天跟著這行人後,一直都是被無視的狀態,這些心高氣傲的周家人完全沒有將陸安放在眼裏,如果陸安這一路上都不開口,或許他們都忘了陸安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卻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走進了眾人的視線。
陸安恭敬地對著那名馬夫點點頭,這時候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角,一個腦袋從裏麵探了出來。
是那名丫鬟靈兒。
“什麼事?”靈兒見是陸安後有些驚訝,隨後轉為不耐煩的問道。
“我是來跟周小姐道別的”
話音一落,全場死寂。
那靈兒張著嘴巴,他正準備訓斥陸安,可沒想到陸安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該如何回話。
“你真是不知好歹”那丫鬟靈兒咬著牙道。
陸安笑而不語,隻是等著馬車裏的那位周家大小姐開口。
“你要去哪裏?”周雪瑩終於開口了,語氣有些冷漠。
“西北”
“西北能夠排的上號的宗派隻有五個,不知你是其中的哪一個門派?”
陸安一驚,她這麼就確定自己是西北盟門派的弟子?可是念頭一轉,她可是淩霄國三大家族周家的千金,博聞強識又有何奇怪。
“在下肅嘯宗弟子”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答應跟著我們?”
陸安楞了一下,一下子不知該作何回答,隻得如實道:“我也不知道”
馬車裏的女子也不再說話,她想起了昨晚周澤問她的話:“為什麼選擇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