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語向來不喜父親的做事風格。就像是這忘憂閣,聞其名似是一處閑情雅致之所。但真的見到忘憂閣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棟破爛陳舊的木質樓閣。柳邑建成不過百年,能找到如此古舊的樓閣也確實不易。這輕緩的步伐而轟然倒塌。還好一路有驚無險,登上忘憂閣。
沒有想到這間樓閣居然沒有門,僅有一塊髒兮兮的門簾。清風拂過,將門簾緩緩吹起。柳宣語實在不願用手去碰那條隨時可以落下灰塵的門簾,再待微風吹起,他一轉身閃進房中。
房間中空曠曠的,僅有一張矮幾,一名青衣人跪坐在矮幾前,胸口的青色羽毛在衣服的映襯下幾乎不見,但從其隱約傳來的真氣波動可以知道,眼前這位絕對是一名高手。
青衣人並沒有去看柳卓,
柳宣語緩步上樓聞聽樓梯傳來的嘎吱嘎吱的聲音,不免有些擔心這樓梯乃至這樓閣會因目光始終盯著矮幾上那卷黑色的竹簡。
就那麼站了幾息,青衣人緩緩道:“請特使出示信物。”
柳宣語一怔,不知道他說的特使是什麼,也不知道信物是什麼,難道是那枚葉形佩?說罷,從懷中掏出那枚葉形佩。
青衣人似是感知到了什麼,猛然起立躬身行禮,道:“參見宗子。”
柳宣語驚訝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在這柳邑之中,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柳宣語是宗子,但大部分人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而未見過他本人,尤其是在這五年間,幾乎不曾出現在柳邑。而那枚葉形佩則是柳卓給予柳宣語的憑信,並未聽柳卓說過葉形佩的作用。
青衣人緩緩一笑,道:“宗子有所不知,此葉形佩便是宗子的身份標記。在下雖為見過公子,但葉形佩還是認得的。”
按照族規,宗子行完加冠禮便可授予葉形佩,行使宗子權利。但是作為父親的柳卓似乎並不想給柳宣語介紹這些事情,隻是給了他一枚葉形佩然後含糊的讓他去忘憂閣,別的事情卻一概不講。
青衣人合起那卷黑色的竹簡,對著柳宣語道:“不知道宗子此次前來有何指示?”
柳宣語慢慢回神,道:“敢問足下稱謂?我加冠不久,聽父親說可憑葉形佩來此處接觸柳氏親衛,但詳盡之事尚不清楚,還望指點一二。”
青衣人道:“柳氏親衛因以青色翎羽為裝飾,便被所知之人稱為青羽衛。姓名皆被隱去以代名稱之,在下衛營營正,代名青陽。”青陽緩了緩道:“青羽衛由族長所建,建製百人。分為衛、夜、攻、斥、青五營,每營人數十至三十人不等。”
柳宣語沒有想到,柳氏親衛居然是自己父親所建,人數也隻有百人,和三師傅口中那支柳邑奇兵大有不同。
“不知道以我的身份可不可以調用青羽衛。”柳宣語問道。
青陽看著後者,道:“其實宗子並不能調用青羽衛中任何一人。”
柳宣語似是未曾明白,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父親會令我來此處。”
青陽若有所思,道:“宗子請跟我來。”說完青陽走到牆邊輕輕一按,一條暗道突兀的出現在牆壁之上。
柳宣語跟隨者青陽進入地道,過了不長時間,一道微弱的燈光引入眼簾,一間碩大的石室映入柳宣語眼簾。此地確是極大,昏暗的燈光竟然不能照亮石室頂和四周的牆壁。大約有兩百餘人赤膊在此,他們有的手持匕首,有的端著手弩,有的則操持者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