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東笑著大聲嚷道:“你這老家夥,難道就沒有一點環保意識嗎?”
“你準備要開罰單嗎?”鄭衛東拍開習東的雙手,抬腿走出了電梯。
火藥的硝煙幾乎令人窒息,習東不得不向通道裏邁了兩步,但通道的情景更令他心悸肉跳,胃裏蠕動著不停地幹嘔,卻又吐不出任何的東西。
“安全——!”辦公室裏傳出楊京興奮的喊叫。
習東與鄭衛東艱難地向通道裏走去,此時的通道已經沒有還站著
的克隆人了,他們的軀體已被‘收割者’撕得四分五裂,一具疊著一具,各種人體內髒混雜在一起,滲泡在粘稠的血液中,實在令人慘不忍睹,腳下再也看不見大理石的光滑表麵。
此時的地下室通道猶如十八層地獄,而習東與鄭衛東就象地獄裏的小鬼。鄭衛東看見一具還在抽動的軀體,便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槍補上一槍,克隆人的抽動嘎然而止。
習東不知道此時的他們,代表的是正義?還是邪惡?
‘哐啷’牆上的一個玻璃相框終於承受不住重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們出來啦!”楊京喊了一聲,伸出半個腦袋瞟了一眼通道,隨即弓著身子嘔吐起來。鄭衛東走過去拍了拍楊京的肩頭,又探頭瞟了一眼辦公室裏麵,隨即回過身來,用眼光示意習東也來瞧瞧辦公室裏麵發生的情況。
寬敞的辦公室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具變異人的屍體,室內一片血腥狼藉。身材魁梧的蔣化垂著雙手,站在一麵牆下,正用額頭來回地碰撞著牆麵,他的肩上竟然伏著一個矮小的變異人,那是一個才六七歲的小變異人。
吳天保站在蔣化的身旁,楞楞地看著不停撞牆的蔣化,卻束手無策。
又是一個控體人?
習東知道其中的厲害,他向蔣化走過去的同時,也給手槍換了一
個新的彈匣。習東走到蔣化的身邊,才看見這個大男人雙眼淚水汪汪,鼻尖甚至還吊著一串欲滴的鼻涕,神情極象做了錯事的小孩。
“別觸摸他!”吳天保向習東提醒了一句。
習東把槍口對準了小變異人的頭部,那小家夥全然不顧,雙手仍緊緊地抱著蔣化的脖頸,不肯分開。
“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吳天保又在習東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習東心裏觸動了一下,又是女的?她們是如何做到控製人的思想行為的?這裏還有多少這樣的女控體人?習東疑惑著,抬起的手槍也緩緩放了下去。
小變異人忽然側頭看著習東,眼眶裏的血絲也正在漸漸消退,漸漸現出了正常人的清澈瞳孔。
習東收回了手槍。
“她進來的時候,我們誰也沒對她開槍。”吳天保看著小女孩,接著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呆會兒別讓斧頭柄用拳頭對付這個小家夥”習東轉身向門外走去,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也許這小家夥能解開變異的秘密。”
習東剛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後的吳天保大聲急呼:“你這一拳還不一樣把她打死了嗎?快住手。”
“她對我都做了些什麼?”蔣化迷惑地問道,他一隻手抓住小女孩,另一隻手已經高高地舉了起來,他揚起的拳頭,幾乎要和小女孩的小光頭一樣大了。
“她似乎挺喜歡你的。”吳天保急忙說道。
習東揚起嘴角笑了笑,頭也沒回地走出了辦公室大門。
電梯對麵的牆體已經被‘收割者’打穿,屋子裏麵漆黑一片,似
乎有什麼大型的電器已被打爛,正‘劈劈啪啪’地響著,並不斷地迸濺著電器短路後的火花。
好在地下室仍舊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