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惟看他離開,門關了之後頹廢的坐下來,朝著房頂喊了一句:“啊——!”
雙胞胎似乎覺得這很好玩,也扒著欄杆喊了一句:“啊!”聲音氣勢洪鍾,如果刨去那份稚嫩不提的話。
那句話隻近處的蔣惟聽到了,趙洵卻是沒有聽到。他隻顧著看程斯年的長相,似乎要確信那是當年逼死自己父親的人,是造成當年連續不斷災禍的人,從前隻能隔著報紙咬牙切齒,這會兒看到真人,恨不得上前剝皮抽筋。
舅舅說不要扯到上一輩的恩怨裏去,但恩怨哪能這樣欺人太甚?趙洵是說會努力忘記好好生活,但這不代表他會看到真人還淡定自若,心如止水,他做不到,他也不想做到。
他不是聖賢,況且聖賢也教導世人,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蔣惟頭往後仰,結果看到了趙洵站的筆直,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平靜中夾雜了奇異的痛楚,這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早。”蔣惟不知道他站在這裏,又聽了多久。
“他是程斯年?”趙洵開口問。
“對,你也知道?”蔣惟覺得好奇。
程斯年算是紅頂商人,官/商勾結的典範,在改革開放的時候憑著政策一飛衝天,娶了那誰的女兒,之後功成名就後久居海外,不過可能是早年缺德事做多了,一直沒兒子,後來收養了個孩子,很少回國。
程家本來都沒落了,因為他,又重新成為了帝城中心權貴,程瀲君雖然本人蠢,但她老公是個會做人的,一路往上走,即便是沒有大靠山,做官上也算是布衣的巔峰了。
蔣惟對他隻有八個字的評價:投機鑽營,蠅營狗苟。
“知道。”趙洵說到這裏聲音有點低,語氣中卻透漏著嘲諷:“成功典範,殺人不見血。”
蔣惟聽他說話,覺得奇怪,“你和他有深仇大恨?”
趙洵這時候想到自己身份是趙洵,而不是喬奕生,搖搖頭,“不算是,就是感慨一下。”
雙胞胎從樓上蹬蹬蹬跑下來,在沙發上打滾,一邊滾一邊喊:“爸爸好軟好舒服!”
一點沒把蔣惟當外人。
蔣惟看他們天真可愛,露出個笑,趙洵瞥見覺得太晃眼了,站起來問蔣惟:“廚房在哪裏?”
蔣惟指了個方向,又道:“要吃什麼。”
“做早餐,有什麼吃什麼吧。”
趙洵留下個話,直接往廚房走去,雙胞胎被周圍的陳設吸引,沒有追在爸爸屁股後邊,而是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的擺設。
蔣惟暴發戶一樣在大廳一邊擺著一套家庭影院,沒有特地開個房間弄這些,因為根本不會有其他人來這裏,他就很隨便的放東西,一邊放鋼琴,一邊弄家庭影院,這種亂七八糟的沒品味的事情說出去簡直有損他男神的名聲。
不過被兩個小將知道,倒是沒什麼。
“想看什麼?”蔣惟看他們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邊,起身去把東西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