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己問:“難道你們就不試一試?將這件事告訴你們的手下,也許會有很多義士選擇犧牲自己。”
藏意道人冷哼:“然後呢?這些人變成你們的武器,在不久之後屠殺人類?”
戍己道:“我不能否認以後的事,因為誰也不確定未來是什麼模樣。但是就目前來看,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寧破斧忽然開口道:“錯了。”
戍己一愣:“哪兒錯了?”
寧破斧道:“方向錯了,你們以為神域軍隊和那些你們看得到的六翅神仆才是最大的威脅,可是在我看來,真正的威脅來自於那些到了天府大陸之後就銷聲匿跡的四翅神仆。雖然我對神仆不了解,但是我對陣法很了解,我能感覺到一種威脅。”
戍己臉色一變:“你是說,真正的威脅並不是那軍隊和六翅神仆......告辭。”
他轉身就走。
等到戍己的身影消失不見,寧破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許,就算我們在神域的這次進攻之中保存下來,以後也無法打贏淵獸了。他們在改變,一種讓人擔憂的改變。”
藏意道人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幸好,您一句話嚇走了他。”
寧破斧搖了搖頭:“我沒有嚇唬他,我說的是事實。”
藏意道人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他忽然覺得有些可怕。然後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寧大家之前說過的話,人類的未來可能要靠那個叫陳羲的少年。可是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陳羲在哪兒?
......
......
戍己的臉格外的陰沉,下山的時候他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寧破斧說的那幾句話。如果寧破斧的感知是對的,那麼才剛建立起來的大淵帝國可能來不及大展拳腳就要被逼著回到無盡深淵了。當然這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但他擔心回到無盡深淵之後那不再是家園,而是囚牢。當神域的那個所謂的神再次動念的時候,除掉淵獸就會變得簡單無比。
我們要回到牢籠裏去嗎?還是在天府大陸和神域的人決一死戰?
這兩個念頭在戍己的腦子裏來來回回的轉著,他一會兒覺得應該撤回去,一會兒又覺得死戰到底才有希望。帶著這樣複雜的感情他到了終南山下,他的手下已經在那等的十分焦急了。
“怎麼樣?”
排名在三十三位的淵王凍土問了一句。在來之前戍己問過他,為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名字。凍土笑著回答說人類世界冬天的大地就是凍土,比岩石還要頑固,我希望自己像那樣的堅硬。這就是和人類的不同之處,人類的名字都是父母在孩子小時候就取好了的,名字未必和性格有關。而淵獸的名字都是不久之前才自己想出來的,和他們的性格往往和貼切。
凍土就是這樣一個淵王,一旦他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回頭。一旦他做出判斷,就算明知道是錯的也不會改變。這樣的淵獸往往不被其他淵王喜歡,但戍己卻很看重凍土身上的這種堅持。
“鴉首在這。”
戍己回答了四個字,凍土的臉色就變了:“那麼,沒法談。”
戍己點了點頭:“沒錯,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在這,任何事都沒法談。不過他受了傷,很重,我不確定他是否能出手。而且我感知到這座山裏的人類數量多的離譜,修行者的數量也多的離譜,其中未必沒有強者。所以這裏暫時放棄,我們的目標還是尋找那些可以被我們鎮服的人類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