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少將先生您之前並不太在意我啊!不錯,我就是猶太人和吉普賽人口中的‘死亡天使’,其實我挺喜歡這個外號的,比起博士來它要中聽多了。”門格爾也並不掩飾自己的所做所為,而是像講故事一樣,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在犯人身上做病毒實驗、細菌實驗……比起成果來,這些都不算什麼,在戰爭中,犧牲是注定的,就算是上帝也逃不掉。”
“包括那一千五百名雙胞胎麼?”謝羅夫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德國人。
“當然,我既然選擇做了這個,我也會包攬掉一切罵名,就算是死,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
“嗬,也難怪會得到這個外號?生命在你眼裏就那麼一文不值麼?門格爾博士。”謝羅夫甚至開始反感這個德國人。
“死亡是每一個人的必經之路。在我眼裏,人的普係跟狗是一樣的……”門格爾在說這句話時沒有帶著一點感情,說話的表情更像是個魔鬼,真正的魔鬼!
“如果不是有上級的命令,你這樣的人恐怕給我殺一百次都不夠!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跟我來。”謝羅夫冷冷說道。
“那我又要慶幸咯?這個任務保住了我的命呢!”門格爾低聲說。
兩人來到辦公室,這是謝羅夫辦公的地方,雖說是辦公室,但卻像十八世紀貴族的家。古素的吊燈懸掛在房間中央散發著暗淡的暖光,地麵還鋪了深棕色的橡木地板,昂貴的鹿皮沙發擺了四張,複古風的櫥櫃裏立著幾瓶有些年代的奧爾良紅酒,那張寬敞的辦公桌上,放著諸多檔案和資料。而放在這位蘇聯高官前的檔案,異常顯眼。
那份檔案是少有的暗紫色,封口處的套圈是紅色的,封口繩繩頭綁著一個神秘的標誌,標誌呈暗紅色,標誌內有鐮刀紅旗,還有一個毛骨悚然的骷髏頭。
謝羅夫翹著二郎腿倚靠在鹿皮沙發上,單手將文件遞給門格爾,隨後門格爾又卷了一根香煙點燃。
“這個是?”門格爾詢問。
“蘇德之間的秘密,‘南極座β’計劃,你作為主要研究人員,有權過問這個計劃裏的一切,文件裏也提到了你的研究成果,你不妨打開看一下。”
門格爾有條不紊地打開了檔案袋從檔案袋裏拿出了很多本裝訂過的文件。門格爾細心且認真的看了起來。他認真看了好久,夾在右手指縫間的煙都燃了一半他都沒在意,謝羅夫看著認真的門格爾,暖色燈光下的的嘴角似乎詭異地彎了起來。
門格爾翻看到最後一頁,捏著文件的右手似乎顫抖了起來,煙已經燃燒殆盡。
門格爾沮喪和有些驚悚的表情漸漸變得泰然自若,他這才放下文件。謝羅夫已經斟好酒放在他的麵前,夾雜在房間裏的青煙與紅酒的顏色在此時混合出幽靈般的詭異。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我真好奇我身邊有多少人是你們的間諜?”門格爾有些無奈地問。
“那倒沒有,”謝羅夫隱隱笑道:“這些秘密是從‘阿勃維爾’那裏偷來的,在奧斯維辛安插眼線在你身邊就太不值了,你可是‘維京’師部的首席醫務官呢,想要深入你的部隊犧牲可是很大的。”
“真行啊!連我們的諜報機關都入侵了。”門格爾不禁感慨蘇聯間諜的利害。
“想要贏得戰爭就要充分了解敵人的全部。你可能不了解你們諜報機關的弱點以至於每次我們都能優先掌握你們內部的消息,我可以用拿破侖的一句話來形容你們的間諜機構和國家:‘從偉大崇高淪為荒繆可笑,其間隻相差一步。’”
“抱歉,我對拿破侖並不了解,更別談什麼他的名言了……我唯一感興趣的是又有人可以支持我的研究了,雖然代價昂貴,但……”門格爾頓了頓,“比起國家存亡來,我更在乎這項計劃。”
“是啊,這個時代很快就會過去了。未來,隻留給懂得把握機會的人,你覺得呢?”
門格爾扭了扭僵硬的頭,指顧從容的目光對著手中的酒杯,他冷冷說:“理所當然!”
“談談你的研究吧!資料上說你主攻人類學和基因學,從那對雙胞胎開始如何?”謝羅夫又問。
“他們兩兄弟是絕無僅有的,在整個集中營裏,隻有他們適應了我的樣本,所以他們是重點保護對象,至少現在是!”
“計劃裏雖然寫了,但我著實看不懂,我更想聽聽作為當事人的你的口述。”
“那是神物!”
“神物?”聽到這個詞的謝羅夫有些驚訝。
“我是這麼稱呼它的。當初發現它的時候我非常震驚,那是三年前的一個秋天,我去了海地,有一個當地土著患了嚴重的高燒,我醫治他,但後來我發現那根本不是感冒這麼普通的病……”門格爾說的很激動,就像那件事是在今天才發生的一樣,“他的症狀越來越嚴重,最後他昏厥過去了,而且沒有心跳,我以為他死了,在我準備給他輸氧的時候,奇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