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惜柔溫馴的站上高椅,看著眼前的白綾,微微一笑,閉了眼,“柳明權,來世,希望我可以比她早遇到你。”
天明灝親眼看著南宮惜柔鑽進打好的結裏,直至她變作一具屍體搖曳在他眼前。
複了仇又怎樣?我的言言早已不在?
即使殺了南宮惜柔又怎麼樣?
這些又有何用呢?該留的還是沒留住。
自那日起,他親手譜下一曲,與明玉言那首曲互唱,夜夜在太和殿繚繞。
如果不是那杯忘憂湯
我怎會再次張望
風吹微惆想你的衣裳
而我明明知道都是幻想
如果不是月撒西樓上
我怎會滿心蒼涼
此刻思念爬過了城牆
可被留下的人還能怎樣
這裏空蕩蕩夜茫茫
寂寞爬不上黎明的窗
一曲悠揚飄來無方向
勾起心緒想要訴說情長
別說落花流水終須傷
我隻想輕聲歌唱
世間萬物哪有不滄桑
袖裏須還珍藏你沉下的香
如今人去樓空心彷徨
我隻想輕聲歌唱
如果愛是寒梅傲風霜
就讓我在句裏詩行獨自惆悵
飛雪遍地,寒意淒切,天明灝的淚揚在寒冷的冬日裏.
我的言言,猶記那年初遇,你一襲豔紅坐在花轎中,微微一縷清風掠過,我看見清爽嬌豔的你,一絲情意浮上心頭,那時,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的伴侶.
天明灝夜夜坐在那盞孤寂的燈前,幽幽的望著,“言言,你還活著的,你的醫術那麼高,你一定有辦法活下來的,是不是?隻要這盞燈亮著,你就一定還活著!”溢出的淚落在案幾上,映著燭光熒熒發亮。
“言言,我會一直守著這盞燈,隻要它還亮著,你就一定會回來…”
遠在邊關的天明淵聞聽明玉言的死訊,一病不起,竟是下不了床。
病榻上的他總看著京城方向,喃喃的說著那幾句不變的話,“言言,我為什麼不回京城?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我要給你一份獨一無二,我要為我心愛的女人守住她丈夫的江山,許你一份安逸無雙!到如今,怕是不行了…”
臨近年關的時候,天明淵終於去了,死前,他緊緊握著身下的床褥,傾盡所有力氣,隻為念出那兩個字,“言言…”
終年二十九歲。
天明灝立了一個又一個妃子,卻沒有一個值得她留下過夜,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坐在瑤影殿的小軒窗前,徹夜唱著那兩隻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