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耀心裏煩展旭煩得撕心裂肺紮心撓肝,一萬個看不上展旭,尤其是看不上他對張容指手畫腳管這管那。

私底下,韓耀對張揚吼:“娘了個爪的!我兒子就不吃包子皮怎麼地吧!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逼我兒子吃飯!”

張楊看著他不說話,等他自己耍夠了才道:“你見過誰家小孩吃飯那麼沒教養的,啊?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是孩子是大人了,普通人在他這個年紀甚至已經有孩子了!他小時候你不好好教育他,現在好不容易遇見展旭!”

韓耀喘著粗氣跌坐在扶手椅裏,張楊歎氣:“哥們兒,你還不明白麼,你一味慣著他是不行的,你能嬌養他一輩子麼?你要是想為他好,就應該教育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三十而立,你看張容能立的起來麼?”

“張容遇見展旭都是三生萬幸了,不但不嫌棄他還時刻教他管他,求求你麵對現實吧韓大官人!不是人家展旭配不上你兒子,是你兒子配不上展旭!”

韓耀聽見這話,激動的彈起來,張張嘴卻一句辯白也說不出,張楊無奈的把他推回椅子裏,起身走了,留下暴躁偏激的大狗熊自己低頭尋思。

方圓越來越發現,張容爸的內心極其幼稚。

最近兩天,韓耀不知道為什麼,不再無事生非亂發脾氣了,而是整日裏做些幼兒園小孩都懶得幹的缺德事。

張大寶屁股上的毛被剃禿了,就留下一個大大的“Z”,每次在沙盆裏便便的時候都看得特別清楚;展旭的剃須刀裏全是不明粘稠物,而家裏的香皂千瘡百孔,像被硫酸潑了似的;而現在,韓大爺正蹲在樓下花壇裏拔草,還專門挑根正苗壯的青草。

方圓站在陽台默默看了一會,把張容拽過來讓他一起看。

張容嘴角抽搐,看著自己老爹把草整齊的堆在一起,從西褲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在空中抖開,還朝裏邊“呼——”的吹氣,然後把青草移進鼓起來的袋子裏。

這時張容手機響,方圓看了眼號碼後幫著接起來,點頭哈腰的應了幾聲,然後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方圓拎著物業罰款單走進來,扶額道:“你快讓他停手吧,咱們家交罰款都要交的揭不開鍋了,物業經理說不敢親自管你爸,打不過他,以後再有破壞小區綠化的事情發生,就直接把單子貼咱家門上……尼瑪太丟人!別人家都是欠水費欠電費,就咱家是拔社會主義青草□□單!讓鄰居們怎麼想!”

張容無力的搖頭表示沒辦法,方圓氣憤的哼唧完,出門交罰款。

展旭靠在陽台門口輕笑,張容倚在他身上,“……丟死人了!”

展旭摸摸他的頭發,低聲道:“老小孩嘛,你爸老了。人老了就是這樣,原來能放下的,現在放不下,原來放不下的,現在更攥在手裏唯恐丟了。你是你爸最放不下的,也是我最放不下的。寶,等我也老了,你也會煩我,跟我吵麼?”

張容不吭聲,把臉藏進展旭衣襟裏。

良久,展旭道:“你爸非常愛你,隻是不會表達。你以後要好好孝順他,不能再讓他為你操心了。”

“嗯。”張容伸手抹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