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容嚇一跳,忙抬頭看,說話的人竟是許久不見的陳庭。

陳庭身穿便裝,手裏拿著手機錢包,顯然是剛從警局裏出來。他笑著扯起地上的張容說:“好久不見啊!別說,這可真是緣分,半年沒見麵,一見就看到你幹壞事兒。”

張容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裏遇見他,距離上次在漠河分別,兩人正經有小半年沒見麵了。時間像水表走字兒般過得飛快,沒想到一別之後再相聚時,儼然已是夏天了。

旅行的日子雖短卻難忘,兩人平時隻是手機聯係,隨便聊聊天,因為陳庭工作好像也很忙,張容就不敢隨便張羅著約他出來玩兒。今天偶然的巧遇讓倆個人都很高興,張容缺貨的大腦也暫時把展旭疑似搞外遇的事情忘記了,興高采烈的跟陳庭說話。

兩人沿著人行道一邊走一邊聊,陳庭說最近準備搬家了,因為王書平調職到這邊的鐵路段,所以要徹底搬回C市,兩個人一起住。

張容這才知道,原來陳庭和王書平以前還不是真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王書平總是在兩個城市之間往返,而陳庭老家也不在這邊,為了工作方便,一直在大學教工區租房子住。

陳庭晃悠悠的走在榆樹蔭下,笑容裏仿佛帶著釋然:“其實還是要多謝你,烤雞蛋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說的那番話,我可能還會一直得過且過吧,你說的對,好日子是靠自己努力過出來的,而且就算胖子缺點很多,但最起碼他對我肯定是真心的。正好趁著他調工作的機會,我說住在一起吧,他也很高興的同意了。”

張容說:“那這是太好了,那天我也隻是瞎說。你們新家的地址選好了麼?”

“選好了,房子也買了,胖哥哥正看著工人裝修呢,等安頓下來就請你們去玩。”

陳庭買了兩隻冰棍,遞給張容一隻,張容接過來,心裏覺得很不好意思。上次去漠河就是讓他們破費的,現在搬新家又邀請自己去玩,肯定還是要請客花錢,可是自己日子過得倉鼠一樣,整日裏都在保溫寵物箱裏吃喝拉撒,哪有像樣的機會和計劃給他們回禮啊。而且展旭工作也……

想到展旭,張容一張臉又無精打采的黑了。

陳庭咬了一口冰,嘴巴被冰的通紅,問張容:“你和展隊最近肯定挺好的吧,你倆都屬於是模範家庭了。”

張容心中難受的冷哼,好個屁,模範個屁。

見他不說話,陳庭轉臉看張容,發覺他臉色不太好,那表情一看就是心裏有事堵得慌那種,都憋黑了,便小心翼翼問道:“你……心情不好吧,有煩心事麼?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張容一愣,開始猶豫。他本能覺得愛人有家不回這種事真的不好告訴別人,實在是……張不開嘴。就算想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忽然他又想,陳庭也是警局的,他或許知道展旭最近到底是不是在工作。

於是張容把冰棍從左手換到右手,沉吟了一會兒,問:“你知不知道……嗯,我是說,你來這邊分局的時間多麼?”

陳庭聽就知道他不好意思直接說,也大致猜到他的心思了,便道:“我拿你當朋友的,你不用想太多,問吧沒關係。”

張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說:“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其實我想問,你知不知道展旭最近這一個月在警局都做些什麼,因為他一直沒回家……”

陳庭心裏叮咚一聲,猜中了。

陳庭想了想道:“我一般都在地下法醫室,對上邊的動靜知道的不多,不過最近我確實沒在警局見過他,聽資料室的說,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被臨時抽調到D市辦案去了,那邊你也懂的,小地方,有大事的時候警力經常不足。誒?他沒告訴你他在外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