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繼續說,“擦,關老子什麼事啊!都不認識他倆,再說我像是當小三的人嗎!老子有那麼沒檔次嗎!啊?!”
張容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不知道,當時氣得我都說不出話了,我一激動,就把桌子掀了。”
“……”張容=口=,“你……”
方圓把地瓜皮丟進垃圾桶,拍拍手說:“老子一掀桌,那倆人就嚇傻了,那小娘炮擰著腰跑了,剩那男的,我就跟他說,‘這位先生,從此本店封殺二位。’然後啊……”
“然後怎麼了?”
方圓四處看了看,鬼鬼祟祟的拉開包,張容伸頭去看,就見裏麵厚厚兩大遝子毛爺爺。
張容瞬間斯巴達了,結巴著問:“這是、這是兩萬?他他他他就直接給現金了?!”
“嗯呐唄,要不怎麼說他是傻叉土大款,這年頭還哪有人出門帶這麼多現金的。”方圓若無其事的拉上拉鏈,“唉,他還說什麼陪我桌子錢,我都不好意思罵他了,桌子椅子我扶起來繼續用,就這麼幾個碗碟一個玻璃花瓶,換來兩萬塊錢。”
張容點頭同意,“真是傻叉。”
兩人唏噓了一會,從橋上跳下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勾肩搭背往橋另一頭走去。
如一坊。
“要兩盤魚滑,兩盤蝦滑,要這個刺身,還有這個,還要……蝦餃,還有……”
張容像八輩子沒吃飯一樣扒著菜單點,服務生姐姐笑容滿麵的應和。方圓財大氣粗,由著他點,最後說:“鍋底要金湯,再來大杯黃瓜汁。”
服務生姐姐說好的,請稍等。轉身走了,張容還後麵大聲囑咐:“贈送的桃子罐頭和小菜快點端上來!”
姐姐腳下一個踉蹌,回頭說,好的好的,您稍等。然後小高跟嘀嗒嘀嗒飛快跑走。
三十分鍾後菜全部上齊,換了一個小哥給他們切蝦滑。
張容忽然想起什麼,興奮的說:“對了圓圓我跟你說,我有展大叔的電話號碼了!”
“哦?”方圓饒有興趣的抬頭,“終於勾搭上了啊。”
張容羞澀,“才不是勾搭呢。”
然後他嘀嘀咕咕把搬東西的整個過程事無巨細說出來,最後蕩漾扭動,“嗷!那個杯子我再也不洗了!”
方圓鄙視的看他,但心裏又說不出為什麼的高興,兩人熱火朝天的吃完了這頓飯。
晚八點,房角咖啡門口。
方圓站在門邊問:“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麼?現在車不好打。”
張容搖頭說不用不用,歡快的走了。
步行街燈火輝煌,開封菜含情脈脈看著對麵不羈的翹腿坐著的麥叔叔。
不知不覺,天上飄下大片的雪花,一片,兩片,而後洋洋灑灑。
小情侶們都緊緊摟在一起,男生脫下外套披在女友頭上。
張容被冷風吹得頭疼,把圍巾裹在頭上,像個農村割麥子的大媽,顛兒顛兒往家跑。
然而三十分鍾的路程裏,張容覺得四肢越來越無力疼痛,眼前也一黑一黑的。
這是怎麼了……好難受啊……不會是海鮮和地瓜混在一起……中毒了……吧。
想到“吧”字的時候,張容又一次撲街了。
眼看到了單元門,可就是提不起力氣站起來,覺得再也支撐不住了,張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