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項傾城楞在原地,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鶴雲霄對自己的質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怪那時候他與柩瀾樞都問自己有沒有去找李穆,原來竟是如此……
“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會這麼及時出現在洛城的原因……”一想到鶴雲霄居然一直都在這麼懷疑自己居然跟別的男人有什麼曖昧,項傾城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隻想要吐!
這齷齪的人到底是誰!
“那幾日,見不曾與李穆有半點聯係,我還……”還暗喜了下,將人從洛城帶回來後,原本是想要與他講和,誰知道居然又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心裏的有種窒息的錯覺,小腹突然隱隱傳來的酸痛,讓項傾城冷靜了些許,兩個深深的呼吸吐納,這才看著鶴雲霄較為冷靜的問了一句:“今日,司馬蕭逸的話,你信嗎?”他從沒有想過,原來這些日子鶴雲霄與自己矛盾間隙居然會是因為這個……難怪他都不願意相信自己一次,是不是……是不是在心裏,他其實早就已經定了自己的罪?
咬牙看他,鶴雲霄給的話卻是答非所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那算什麼?不知道……不過他給的這話已經算是一種回答了——他相信司馬蕭逸的話。
楞在原地,項傾城眸裏寫著幾許難以置信,腳下的步子朝他行了兩步,有些發顫的五指抓住了鶴雲霄臂上的衣裳:“要是我說……這孩子,這孩子是你的你信不信?”帶了幾許顫意的話音,透著那麼一絲絲的期望……期望這個時候鶴雲霄會說一聲:我信。
可事實卻是……
“放手!”那人大喝一聲,憤然的甩開了項傾城抓住他衣衫的手,被他逼的連退數步,差點站不住腳。
碧藍的眸,看著項傾城那張幾乎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鶴雲霄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示著他那壓抑不住的憤怒,最後一甩手卻是怫然而去。再不離開,再呆在這裏,看著項傾城的話,鶴雲霄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一怒之下親自劈了他……
“雲霄!”看他離開,司馬蕭逸神色一驚,可才剛開了口,鶴雲霄卻突然離開了大門,站在門口就施展輕功飛身離開。
柩瀾樞等人站在大殿之外,聽了那開門的動靜,才一扭頭卻隻看見那站在門裏的三人,神色各異。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除了司馬蕭逸沒人知道,而當日項傾城就被北堂傲天以通敵之罪罪證確鑿為由下令落了大牢。
“少爺!”
牢房裏麵,雲刃看著被人狠狠推了進來的人影腳步踉蹌,幾乎要站立不住,心裏一驚急忙上前將他接住。
被他抱著項傾城這才眨了眨眼,抬頭看他:“雲刃?”他好久都沒見著雲刃了。
“少爺他們怎麼也把你關了進來?鶴雲霄難道也不相信你嗎?”被雲刃抱著的人渾身都在顫抖,從未見過項傾城如此摸樣,雲刃心裏滿是焦急和擔憂。可誰知道,雲刃的話音才落,項傾城楞了一愣,卻是突然緊緊抱著雲刃,靠在他的身上哭了起來:“他不信我……我相信司馬蕭逸也不信我……他不信我……”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與鶴雲霄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這般哭泣的人將雲刃嚇的慌了手腳,將人緊緊抱住坐在牆角,雲刃忙開口勸他:“少爺別哭,別哭,別忘了你腹中的孩子,可千萬不能動了胎氣啊”一輩子的刀光劍影什麼時候看見過別人的眼淚了?這會子聽這項傾城的這哭聲,雲刃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腹中的孩子,項傾城當然記得,可是這會子卻怎麼樣也控製不了,心口堵得難受,悶得慌,好像不將那堵在心口的東西取出來,自己就會死於窒息一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放手!——
回蕩在腦海裏麵久久不散的,全是今日鶴雲霄的對自己說的話,靠在雲刃的身上,將自己整個埋在他的懷裏,項傾城難受得幾乎連呼吸都要不順起來,雲刃聽著他的哭聲,也是雙眉緊擰,眸裏的神色又怒又恨,此時聽著項傾城這當真是控製不了的聲音,擔心他傷心過度會累及腹中孩子,最後雲刃咬了咬牙,身手點了他身上的睡穴,項傾城這才沒了動靜,靠在他的懷裏當真睡了過去……
從小到大……他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