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是,簡直就是欲蓋彌彰,那確實是絡思情的筆記,如若自己否認指不定鶴雲霄還會讓人將絡思情抓來盤問,可若說是……知道了自己現今受孕之事,知道自己動了離開的念頭,這鶴雲霄又豈會這般善罷甘休。
“你不想說?很好,那我就讓人將絡思情找來,讓她代你來說!”
“是!”鶴雲霄那透著濃濃殺意的語氣,到底還是讓這項傾城開了口:“信上所言句句屬實!”
“你!!!”高高舉起的手,差一點就要重重落了下去,可這一次鶴雲霄卻沒有同上回一樣當真打下,那一雙碧藍的眸,暗沉的好似大海深處翻滾起了滔天巨浪一般,恨恨的直看著項傾城那一張透著虛弱的臉。
——你是我見過最不成體統的人了——
看著項傾城的這張臉,鶴雲霄想到的卻是那一日,他站在樹下抬頭看著自己的樣子,一句話就道出了他對自己的不滿。
——我……我沒有——
思緒翻轉,兀然間想到卻又是那一日,他被軍杖處罰,靠在自己懷裏的樣子,眸裏顯了幾許委屈之色,可口中吐出的話,雖然虛弱卻又那般倔強。
——不要丟下我……——
那一次他躺在自己的身下,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口中囈語而出的話,滾燙得叫人心口發疼,忍不住的隻想要對他更好。
那個時候的項傾城真的很好懂,可是這會子,在聽見他口中說出的話後,鶴雲霄卻又迷茫起來,到底他以前看見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還是不是眼前的這個人他都有些分不清楚。
心口除了憤怒,還有一種從未有過感覺,硬生生的像是被人吊在心口,即上不來,又下不去,當真是恨不能將誰剝皮拆骨挫骨揚灰。
“原來那日我在蜀軍看見的人當真是你……”五分懷疑,五分猜忌,卻不想這會子竟是得到了回答。可他的這話卻讓項傾城有些摸不著邊:“什麼?”蜀軍?跟那邊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一句話鶴雲霄問了兩次,說一次心口的感覺就疼一次。
“是你先隱瞞於我”以為他是在問自己為什麼要瞞他孩子的事,項傾城根本就沒有多想:“我上次受孕,你連著子丹他們一起瞞我,不敢告訴我不就是害怕我會對司馬蕭逸不利?你自己說的與他已經散場了,可是為什麼你卻又這麼擔心他,甚至不惜將我隱瞞,你這般對他上心,我怎知你對我有沒有這樣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孩子的事這不是小事,這是命是骨血是自己身上的肉,可是就隻為了一個司馬蕭逸,鶴雲霄卻將他隱瞞得死緊,要他不去多想實在太難。
那一次與鶴雲霄發生了衝突,他雖然願意在信一次,可這心裏到底還是不踏實的,所以才會起了不告訴他的念頭……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就爬上了李穆的床跟他扯在了一塊?”是不是因為質疑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才會跟李穆又糾纏到了一起?可是項傾城是這樣的人嗎?但若不是你剛才他的承認又算什麼?
鶴雲霄已經被氣的淩亂了。
“你……你說什麼?”耳邊的話音,竟有一種叫人陌生的味道,他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難道不是?剛才不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你腹中現在的這個孩子就是李穆的嗎?”想到這點,鶴雲霄就感覺自己的肺幾乎要炸了一般,隻恨不得揪出李穆將之五馬分屍。
“胡說!我幾時認了!”
“在絡思情寫給李穆的信箋上,就有提到你受孕一事”不是李穆的種,那幹嘛跟他提著孩子的事,說想要離開?
司馬蕭逸給出的這個瞎想殺傷力十分之狠。
“李穆?”項傾城懵了,完全不懂這事跟李穆有什麼關係。
“不錯,這信箋正是絡思情代你寫給李穆的,就在你們出發的當日,信鴿被守城士兵發現一箭射了下來”話到這,司馬蕭逸無奈輕歎:“我知道,雲霄心裏很重視你,我原以為雲霄隨你去了洛城應該會阻止你才對,卻沒有想到那五千將士到底還是沒能回來”司馬蕭逸擰了眉宇,頗有種大義凜然的感覺:“即便是雲霄怨恨於我也好,這東西我都隻能交與元帥過目了”一句話無意間的便點出了鶴雲霄曾經監視過項傾城的事情,同時又解釋了為什麼自己的手上會有這個東西,洗掉了自己的同時又黑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