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陰暗的囚室裏麵,幹草鋪地,潮濕的空氣之中隱隱透著一股腐爛的味道,牢門裏,那人穿著身上的披風,盤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之上,恬靜的麵容恍如他此時深處之地並非牢籠。
回來後的情況,他想過許多,也想過自己見得第一個人有可能是鶴雲霄亦或者荊溪那小子,但讓他沒有想到的事,回來後他看見的第一個人居然是……
“司馬蕭逸?”這人的出現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站在牢門背後的司馬蕭逸一身隨意的常服,看著裏麵那坐在石床上的項傾城,他眸低略過幾許意外:“三個多月不見,我都要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若是不回來了,豈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溫潤華美的桑音在這安靜的可以聽見回音的地方輕輕響起更顯華麗之感。
司馬蕭逸勾唇輕笑:“從私心上說,我確實不太希望你還能回來”但是不回來,有的事又沒有一個了斷。
微微擰了眉的看著那站在牢門外的人,項傾城並不開口,司馬蕭逸見他如此輕笑一聲又複問一句:“你猜猜,你不在的這三個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要發生的事實在太多。
麵色沉了幾分,項傾城冷聲而問:“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討厭打這種啞謎。
“嗬,也沒什麼想說的,就隻是來看看你而已”
這廝到底想做些什麼?
項傾城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他的心思沒有那些九曲十三萬,想不到太多的東西。見項傾城在聽了自己這話之後,司馬蕭逸舉步朝外踏去,另要走時又突然來了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一聲我跟鶴雲霄,已經打算重新開始了”
這般隨意的笑言輕輕的飄過耳邊,卻擊得項傾城胸口一疼,兀然睜大了雙眼直看著那司馬蕭逸離開的方向,披風底下的雙手瞬間握得死緊。
司馬蕭逸的話不可信,不能信,無緣無故鶴雲霄怎麼可能會跟他重新開始?
壓下心裏的翻滾的思緒,項傾城坐在石床之上擰緊了自己的雙眉。
——我跟司馬蕭逸已經散場了——
記憶中,這人雖然狂妄自大但卻不是反口複舌的小人。
——你會騙我嗎?——
——不會——
他說了不會騙自己,那就定是不會,不是鶴雲霄親口說的親口認的,別人的話他都概不能信。
心裏想到的這點,讓他握緊的手又鬆了幾分。
——我鶴雲霄雖不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個小人,尤其是感情的事更不可能拿來做什麼籌碼賭博,你既然喜歡我,那就應該對我多一些信心,不要因為一些事就質疑我,除非是我自己親口承認的,否則外人說了什麼,那也做不得數,畢竟我才是你男人,你連自己男人都信不過的話,又何必去相信外人?難道你就不怕他人是有心挑撥搬弄是非嗎——
思及那是鶴雲霄曾經說過的話,繃緊的心口又鬆緩了不少,如鶴雲霄所言,他連鶴雲霄都信不過的話,那又何必去相信外人所道?
隻是……這一次項傾城在這牢房裏麵關了兩天,鶴雲霄都沒有來,除了司馬蕭逸,項傾城另外見過的人就隻有北堂傲天,可是……北堂傲天對於他殺害高將軍一事根本就不相信……
兩天後的晚上,項傾城坐在冰冷的石床上麵,聽見那牢門打開的聲響,睜眼的他兀然起身下床,錯眸看向前方,聽著那從一旁傳來的腳步聲響,心口的頻率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