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遲疑的話,讓韓子丹心裏一騰,來不及去細細思量,身旁的冷心袔卻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一個踉蹌栽到地上,當下便疼的爬不起來,
韓子丹大驚,再也顧不上其他的就忙伸手將冷心袔抱起,北堂浩與柩瀾樞帶人遠遠的策馬而來,還沒接近,兩人便一起拉弓搭箭,手裏的箭矢飛射,利索的射殺了那些朝著韓子丹湧去的蜀兵,二人帶著的兵馬嗷嗷叫著衝了上去,對著那些蜀兵就是一番廝殺,柩瀾樞與北堂浩剛一來到韓子丹與冷心袔的身邊側身下馬就急忙上前查看:“心袔,心袔!”將人接到懷裏抱住,看這冷心袔神色痛苦,北堂浩也不敢晃動他的身子。
韓子丹抬頭看他一眼,神色顯得格外嚴峻:“他動了胎氣,不要動他”韓子丹說著,摸了藥丸給冷心袔服下,隨即又摸了藥針包,拿了銀針就地給冷心袔診治起來。柩瀾樞隻留了片刻,見這二人都平安無事,遂又帶了其餘士兵起身追殺上前。
混亂的鶴城,幾乎到處都是廝殺的將士,北堂傲天因高將軍之死,心緒早已鬱結,此番更是發了狠勁的領著胡疑雲和眾先鋒對蜀軍痛下殺手,東方易和著另外幾位先鋒獨成一隊,手低下的士兵團結配合著,將侵入鶴城的蜀軍直朝城方向逼去,由林沛淇和夏侯西所帶領的火騎兵則宛如流星一般,策馬疾馳而過之處,手裏的兵刃隻一個眨眼便可取數人性命。這一役,從清晨之時,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日跌之後方才結束,雖已將蜀軍驅出鶴城,可這一次,南晉元氣大傷,死傷者總計共達一萬多人……
而不知鶴城早已遇難的鶴雲霄,此時依舊還在這酒肆之中就東方夕墨進行著生死搏鬥,前幾次與東方夕墨的交手都是不了了之,這一次想要不了了之必然是不可能了,若不是上回,鶴雲霄從這東方夕墨的手裏弄走了柩瀾樞,致使他功虧一簣,這會子,東方夕墨也不會這麼恨他。
悶悶的雷聲,一直在遠處的天際不斷作響,頃刻間,隻見得那牛毛般的細雨,隨著冷風落了下來,李穆帶人退至酒肆的十丈之外,擰了眉的一臉肅然之色,抬起的手,正想示意讓自己身後的弓箭手放箭之際,前方酒肆的屋頂卻突然磚瓦亂飛,李穆皺眉,才剛抬頭,便看的,那鶴雲霄手執長劍赫然立於屋頂之上,那強健的身形絲毫無損,翻飛的長衣在冷風中獵獵作響,長發飛揚。
這般的異動,驚得街上的百姓四處逃逸,熱鬧的街頭眨眼間便變的門可羅雀,隻留下李穆和著他的手下,依舊立於原地未曾移動半步。
東方夕墨緊隨其後破了屋頂的飛躍而出,手裏的氣刃泛著寒光,鶴雲霄見得他的動作,眉宇一擰,施展了輕功的身影靈敏如燕,才剛騰飛而起,東方夕墨卻是緊追而上,兩人手裏的兵刃險險擦過,發射而出的劍氣以那放射之態,卷席著屋頂上的磚瓦直朝四周散去,落了地上便是轟然一身巨響,炸了開來。
屋頂上這二人的身影騰飛揪鬥,彼此間都不敢有半點的鬆懈,一招下去,鶴雲霄閃避不及,卻是被那東方夕墨一記氣刃穿了肩頭,頓時間血液飛濺,可鶴雲霄卻全然不顧自己肩頭的傷勢,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將氣刃穿入自己肩頭的手,用力一握碎其腕骨,在東方夕墨吃痛,不由自主的收了手時,鶴雲霄一個旋身翻轉,手裏的劍直朝著東方夕墨逼去,卻被他閃身側開,劍尖劃過東方夕墨的胸前,當即便顯了紅痕,同時間兩人抬腿朝著對方一個橫踢,硬是逼得各自的身形朝後越去,險些砸下屋頂。
強行定下的身形,一手捂著自己肩上的傷口,在看向前方的那東方夕墨之時,還沒開口,就聽得那東方夕墨忽而開口:“上次,你能從我手裏帶走柩瀾樞,這一次你能不能把你自己帶走?”
聽這話,鶴雲霄勾了勾嘴角:“撿條命回去,應該還是沒有問題”似乎對於別人挑釁的問話,這鶴雲霄總是這樣的漫不經心而又隨意,那可有可無般的姿態,看了真叫人有些說不出的火大。
擰了眉宇,東方夕墨手裏的氣刃兀然消散不見,鶴雲霄看著他的動作,見他雙手運結的樣子,鶴雲霄眸色一沉,心裏頓時多了幾許警惕。
手裏運結出來的氣形似火焰,每一掌對著鶴雲霄的方向擊打下去總能看見那如火般的飛射而出,在鶴雲霄閃身避開之際,那氣形的火焰飛射而下,落了地上便轟然炸開,滾滾濃煙乍然而起,彌漫街頭,直惹得碎石亂舞塵埃飛揚,李穆帶人便是退至十丈之外,倒地也是不能完全避開這股氣流,被累得隻能找了地方藏匿起來。
麵對東方夕墨的這詭異的掌力,鶴雲霄每一次避開總會顯得那般叫人心驚膽戰,這一掌若是落在身上,其結果必然是死無全屍,鶴雲霄不敢怠慢,施展了輕功的身體翻飛在這街頭的屋頂之上靈敏如燕,緊擰得眉宇腦子裏麵想著的全是要如何對付這東方夕墨才能以絕後患。
陰陽術這玩意雖然鶴雲霄自己也懂得一點,但要跟東方夕墨比起來,那就是小巫大巫的區別,也幸好就因為是多少知道一點,所以此番對著這東方夕墨鶴雲霄才不至於顯得格外狼狽,隻是陰陽術這東西太過霸道而又厲害,若是不能破氣攻力,即便這人被誰一劍穿胸依舊還是可以死灰複燃,若是不能杜絕後患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徒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