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項傾城上次話音落下,才不過短短兩日,這南晉大軍當真就衝出了他的包圍圈?項傾城站在敖包外的門邊,錯眸看去,隱隱見得那敖包裏麵烈火陰沉的麵色,顯得格外難看,垂下眼簾,項傾城搖了搖頭,錯開的步子,繼續向前緩緩踏去。
腦子裏麵想到那個沒有叫自己看錯的人,項傾城嘴角的笑不由得又隱了下去,他會一直做到最後,可是自己卻要在這個時候抽身離開……
“心事重重的在想什麼?”
身後突然想起的聲音,讓項傾城愣了一愣,抬起的眸,看向自己的身後,卻隻見得,那披著黑色披風的項燕,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自己身後,搖了搖頭,項傾城收斂了自己的心緒,思緒一轉,想著他與烈火的關係,不由得便也多了幾分好奇:“六哥,烈火真的是你夫人?娘……娘她們知道嗎?”
項傾城這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摸樣,讓項燕輕歎一聲:“不知道,我跟烈火沒有告訴她,隻說了烈火是我義弟”
“啊?”意料外的回答,讓項傾城有些意外:“我看他跟娘那麼好還以為你們已經跟娘說了……”原來是瞞著他娘的。
想著自己的母親,項燕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娘她係出名門,項家在蜀國又是高門府邸,怎麼可能見得自己的兒子,與別的男人歡好呢……”要是項夫人知道其實烈火是他兒媳婦的話,估計會逼著他與烈火斷絕關係,否則就是脫離母子關係吧……
攻心為上,不可唐突強來,唯有以時間來慢慢消融,在尋得適當機會與母親坦白相告,這是項燕心裏唯一的打算。
皺了皺眉,項傾城目光看向別處,咬了咬唇這才又似好奇的問道:“可是跟個男人在一起,不覺得會……會別扭嗎?”自古以來,異性相吸陰陽調和,這才是自然法則,可是為什麼就是有人,想要破壞這樣的法則,男子之風,龍陽之好,不會覺得惡心嗎?
“知道我與烈火的關係,你會像別人一樣厭惡我們嗎?”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叫項傾城當場一怔,抬眸看向項燕的眸子裏麵,透著幾許掙紮,片刻才是底氣不足的吐了一句:“也許……我沒有這個資格……”男人間的□□,是違背了自然法則的,是人神所棄的,他應該厭惡,可是他卻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立場去厭惡這樣的□□,且不說項燕是自己的兄長,他曾經還被一個另男人壓在地上用了強……
這句話,回答的是項燕,還是在回答自己?項傾城都有些迷糊了,而項燕聽得他這近幾喃喃的聲音,眉宇幾不可見的微微輕擰:“傾城,你……可是遇見了什麼事嗎?”
“沒有”收了心緒,項傾城輕歎一聲,這才嘴角掛了笑意的看向自己兄長:“不管六哥做什麼,我都不會厭惡六哥,你跟烈火的事我也不會告訴娘的”話聲落,項傾城錯步,轉身走了回去,半垂的眼簾遮蓋住了他眸低的思緒,那一雙剪影的眸,轉他轉身之際也失了幾許光澤。
依照小兵給烈火帶去的消息,鶴雲霄等人在清晨時天才微微剛亮之際,一行人就猛然行動起來,依著北堂浩給與鶴雲霄的吩咐,五人一組,拿著麻繩與棍子打破了對方默契的配合,繩索分為四方,將敵人的四肢扣住,在以毛竹之利,借以□□發射般的強大衝擊,一竹硬是貫穿了敵人的身軀,這樣的戰鬥看似簡單,卻危險之極,這五人之中,隻要有其中一個力道不足反應不及,就足以叫敵人察覺危機,轉而避開攻擊,想要將之製服就更是甚難,而以鶴雲霄的打算,突破敵方圍攻的守將全為他火騎兵的人。
分為幾個小組的人,在夏侯西與林沛淇和陌齊北的帶領下,在一個時辰之內突破敵人圍困的三個缺口,而後鶴雲霄與柩瀾樞跟東方易分別帶領三撥人馬衝鋒而出,而後則以漁網之勢,將那些圍困大軍之外的人,全數網入網中,一氣嗬成之後,大軍揮戈而下直逼烈火在寒江外的軍隊,以反包之勢將其團團圍住。
再強的包圍,一旦被人撕了個口子出來,就呈現了他的弱點,攻破亦不再是難事。
“烈火那邊有什麼反應?”主營中,鶴雲霄一身墨紅的戰衣,從門外進來,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敵方的情況。
北堂浩皺了皺眉,開口回道:“書信已經叫人送了過去,烈火那邊暫時沒有什麼反應,隻是,隻給他們一日時限,我看他們該不會議和才是”
“他們若是不願議和,時辰一到我軍就揮軍而向,順便還可以將他們暗算我們的利息算回來,議和與否,與我軍並無多大關係,若不是看在傾城現在在他們軍裏,我也不會給他這一日時限,直接一鍋端了他!”他南晉跟蜀國打仗,這外族人跑來湊熱鬧,簡直就比蜀國還要找打,有了反擊機會,鶴雲霄會手下留情才怪,而這次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完全就是看在項傾城的麵上。
勾唇笑笑,北堂浩不再說話,帳門外卻見得一名小兵走來,直徑來到北堂浩跟前:“稟副元帥,元帥與高將軍等人,率領白壁關將士已抵達寒江關口”
“哦?父帥來了”聽聞這個消息,北堂浩才剛揚了嘴角,隨即又淡淡蹩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