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卓刹正麵對我而坐，周圍有繚繞浮雲飄過，月輝穿雲灑下，我看見卓刹正一瞬不瞬的將我盯著，俊朗麵容此刻被清輝籠罩，眼中滿盛著星光。
他掌中溫熱，將我的手按在手心，向他身前探去。滑過衣襟，我的手觸到一片溫暖滑膩的肌膚，他稍一用力，我的手恰落到他的心口上，掌下一跳一跳的悸動。
浮雲依舊在身側繚繞，我這般與卓刹對視了許久，卓刹忽的壞笑道“妖娘你可又占我便宜了……怎樣，可有傷嗎？”
我抽回手，坐正後不再做聲。
卓刹斂了下衣襟，重又立在雲頭，小白雲霎時狂奔起來。
“我從不敢承認自己歡喜你，會對你動心，我也一直以為我對你的好隻是因為你是大哥的人而有所特殊……百餘年來我從不曾找你，因為我對自己說，你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對我而言沒甚區別……如今看來，是我錯了……若你不是大哥的女人，我是絕不會放手的！”
呼嘯而過的風聲充斥著雙耳，我隱約聽到卓刹似在哼哼，再看著卓刹單手撫著胸口背對我低頭立在雲頭前方，好像吃痛的模樣，大聲問道“卓刹，你怎的了，不舒服嗎？”
卓刹沒有轉身，隻是將手垂下後又負手立於雲端，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
……
到達妖界時已是入夜已深，小雉就站在那方院落正中的湖心扇台上。老白與卓刹紛紛向小雉俯身一揖後，便告退下去。
望著小雉氣宇軒昂的身姿，我有些手足無措，不曉得是不是也該學個模樣告退下去。
老白說的對，王便是王，怎可能紆尊降貴跑去山裏給我生火做飯，先前許是興致所然，如今實在想不出理由來讓一位尊上有何必要再這般做，百餘年的冷落，我想聽不明白老白的話都難，隻是我有些恍惚，難道那之前三百年的快樂都是假的，怎可能說不要就不要，又或者這便是王的與眾不同之處，所以不見他時我會難過，而他不見我卻不會難過，是不是？沒了樂趣的如今，我該怎麼麵對他，稱他小雉還是尊上？
“不過百餘年未見，你便對我生疏起來了嗎？”小雉一雙眼堪堪盯視著我，好似一移開，我便會消失不見。
“沒……沒有”，我忙低下頭看扇台的木紋，“……不過已經百年了，尊上的事還沒有忙完嗎？”我終是忍不住想確認下，若他說是，我便信他。
“你稱我尊上？你生我的氣了？”小雉邁前一步，眼神中些許期翼。
“氣我沒去看你？”小雉又向前邁了一步，眼光卻變得灼灼起來。
我忽然覺得有千般委屈一並湧上了心頭，鼻子酸了又酸。
猛然間，小雉一把將我扯進懷裏，在我耳邊吹著熱氣道“小妖，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等到了……”，小雉雙手捧起我的麵頰，我不知曉為何自己會淚流滿麵，此刻小雉深深凝望著我，我便像被定住般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輕撫我的麵頰，任由他將他的麵龐期上，感受那兩片薄唇的溫暖。
許久許久，小雉鬆開我的唇後，卻仍將我緊緊摟在懷裏，“小妖，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讓任何人再阻攔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