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醒來後便已經回到昭華山了,我一直很納悶,難道自己一睡就睡了兩天嗎?還有就是,難道是老白把我抱回來的?
我看了眼那隻在院中正滋滋潤潤曬太陽的兔子,覺得它最近越發的肥碩。想著若當真是被他抱回來,自己還能毫發未損,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德。
在昭華山的日子很平靜,天青水藍,鳥語花香,仿似在妖界那段時光不過是場夢境。然而小雉自那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過,倒真是讓我這天青水藍的平靜日子過的有些乏味。
我時常會靠著芭蕉問在一旁打瞌睡的老白,可是他將我抱回來的,每每如此時,原本還和我聊天打牙的老白便會冷冷的掃我兩眼,然後閉目養神,不再理我。
而我會一如既往的追問,譬如“為何你不將我叫醒,害我少了兩日與朋友們相聚的時光,不做數,你需將我帶回去再待上兩日再回來。”
……
又譬如“你怎能不將我叫醒呢?我還未來得及跟小雉和卓刹道個別,當然,還有那個玉鶴!”
無論我怎樣說,老白隻是養神。
“老白,求你了,咱們回來已經有些時日了,抽個空去看看他們,哪怕一起吃個飯也是好的……”
……
“也不曉得小雉在忙些什麼,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忙完嗎?”
……
“不告而別,猴子一定是生我的氣了,明知我在昭華山都不來看我……對了,他的傷真的好了嗎?難道老白你騙我?……難不成?是的,一定是這樣,難怪卓刹這麼久都不來看我,老白,我跟你拚命!”
“哎呀!嗚……老白,師傅,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
同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重複上演著,每日清晨起來,我便要鑽進灶間為老白和我這兩張嘴操持。
想想大概是回來後的第三天,老白一大清早嘴裏叼了根蘿卜,眼露凶光的將我拎到灶間,吩咐道以後的夥食由我來負責後,便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本藍底封皮的書卷,煞有介事的在一旁比手畫腳的指導起來。
那本書卷的封皮上赫然寫著四個蒼勁大字,禦、廚、秘、笈。
我悲慛道小雉過幾天便會回來,這又是何苦來著?無奈老白銳利道,再過幾日入了冬,時令蔬果又存不了多少,難道你打算一冬天都啃著地窖裏的糠蘿卜過?
我打了個寒噤,難道小雉要一冬都不會回來?
於是乎在老白曉之以理和威逼利誘下,我終於在我和老白啃膩蘿卜之前將各樣蔬菜做出了各樣蔬菜原本的味道,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老白的禦用專廚。
這般日子嗖嗖的過著,白日裏我除了負責一日三餐外,就是抽空看會子醫書,我依然記得上次號脈時發現昊胥內隱的心疾,心裏總也放心不下,於是總是找著機會明裏暗裏的向老白討教。
午膳過後,老白習慣曬曬秋日高陽,我會在山中例行一遊,觀觀花草樹木,聞聞鳥獸蟲魚,再來就是騷擾一下老白,我堅信,隻要我持之以恒,定能如願以償。
隻是我沒有想到,日子一晃就是百餘年,老白鐵了心不帶我回妖界,而小雉也像失蹤了般,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期間,老白有時被我說念煩了,會突發奇想帶我去凡間逛逛,當然還是會與我一起吞下那藥丸除妖氣,我雖認為已經沒有必要,但想到卓刹說神仙都是不可信的時,為保萬全,也便吞了,而且我還不會傻到去頂撞老白,萬一他一不高興,又不帶我去了,吃虧的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