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了茶樓,甫一進門,茶樓內便漸漸安靜了下來,隨即又聞得幾許抽氣之聲,我抬起眼,見眾人的目光皆似長在了我們幾人的臉上一般,我瞬間恍然,其實我與昊胥本就已經十分的惹眼,但如今再加上個大紅包,紮眼的指數噌噌往上飆,我向來是個低調的妖精,如今被這麼多人仰視觀摩,難免生出些不自在。咳了一聲,心中暗罵了老白一句,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徑直隨著小夥計上了二樓的雅間。
剛到雅間門口,不知道隔了層竹簾子的哪個雅間裏直愣愣飆出一句“他娘的,什麼世道,兔兒爺滿街跑!”
我腳下一個踉蹌,及時被昊胥扶了住,昊胥麵色著緊道“小心”,一句話說的我心裏暖暖,可當下我顧不上昊胥的暖,淡淡衝他笑了笑便急忙奔到老白身旁,隨即昊胥臉色又僵了一下。
我站在老白身旁剛要開口,老白卻甚是熱情的招呼著昊胥一同進了雅間,將我晾在一旁,我心下大惑,方才那句話,別說老白那長我兩寸的兔子耳朵了,就是個普通的凡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我心下暗道:乖乖,老白道行就是比我高,都被人認出來了,還能這般鎮定!
隨後我又小心的朝那竹簾子裏望了望,不曉得那個能認出老白真身是兔子的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別再是個什麼下凡的神仙就好。
一席茶喝的還算舒暢,我將老白和昊胥相互引薦了一番後,他二人便視我於無物,一句“白師傅”一句“昊公子”的相談甚歡。我甚是乖覺的與老白添茶倒水,伺候的比雲鄲侍奉昊胥還周詳。隻是我每倒一次,老白便笑的得意一分,昊胥的臉便沉下一寸。
半個時辰後,他二人對起了奕,老白悠然自得,昊胥卻麵色冰冷。
我與雲鄲趴在茶樓雅間內側麵向大街的二樓圍欄上,一人一把瓜子閑磕牙。
“那個白師傅,公子從小便跟著他?”
我點了點頭,心道也可以這麼說。
雲鄲疑惑問道“可他看起來也就和公子差不多年紀,如何會比公子懂得那許多?”
我正思忖怎麼回答,雲鄲一拍手道“我曉得了。”
我回頭看他,他眨眨眼道“這麼說可能對公子不敬,雲鄲猜的公子小時候許是那位白師傅的侍從,聽聞富人家的兒子都要有一個陪著的隨身侍從,那白少爺學的多,見的多,然後再教於你,可是如此?”
我讚賞的朝他一望,當真解了我的圍。
雲鄲喃喃“難怪看他一副富貴家的公子模樣,”又瞟了我一眼道“也難怪你在他麵前侍奉的如此周到,應是打小慣了。”
我沒再說什麼,雲鄲若這般想,我倒也省事了。
誰料雲鄲忽然又道“可你已經收了我家殿下的梳子,便是同意與我家殿下斷袖了,如今……”
話還沒說完,隔壁雅間一聲震天的咆哮“什麼?張家兩位公子斷袖了?他奶奶的,我說怎麼忽然要退我妹子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