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花雨中,詭異的腳印再次出現,逐漸的幻化出披著鬥篷黑袍裹身的人,背對著在古藤下紫袍老人那陰戾的目光,麵朝布滿藤蔓的殿壁駐足,黑蓬人看著殿頂的那顆水晶,道:“信仰已經被野心所左右,白陵世家招惹桑迪薩古族為自己帶來代價太過慘痛,吳峰前輩,你這是在阻攔我。”
黑色長袍中的人講出話語不帶感情,就像山頂吹過的風。
吳峰攤靠在藤幹上,眼神迷茫的看著麵前的黑蓬人,雪白的頭發與胡須,講話的同時在顫抖,說出的話像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說:“我明白,但是它的秘密並不隻是桑迪薩古族保護的全部,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
“掌控了的隻不過是鏡花水月,白健庭帶著白陵世家的人陣亡了。”
黑蓬人突然將手從袍中伸出,掌心按在荊棘的枝椏後麵光滑的石壁上。滿牆銘刻的古文刹那間湧現虛空,暗紅色的符號彙聚,包裹在黑衣人表麵後沒入體堊。
“你不能這樣做!”吳峰滿臉的驚恐,盯著黑蓬人。
凝固虛空禁錮消失的同時,在那位紫袍老者滿是驚愕的眼中,他轉身掀開鬥蓬,步入虛空。
平靜的古殿隻剩下身披紫袍的吳峰,他年邁的雙腿微微發抖,一步一步的走向剛才黑蓬人消失之前的牆壁,幹癟的雙手輕觸藤蔓,一縷火苗燃燒了整個殿壁的枝椏,顯露圖文,水晶的光芒漸漸微弱,吳峰佝僂著身軀,臉上掛著淚,跪在大殿殘破的磚石,向古藤輕叩。
雪澤原上,身裹白袍掩麵的人站在魅蹤峽穀,遙視草原上屹立的一位紫色長衫的女子。
他來到喀琉湖前,放下一根石棍,略有些遲疑,說:“麻煩拋給了我們,但完成的還不錯,現在要你處理後麵的事。”
“水麵下的情形不可知,但是目標必須堅定。”女子看著靜泊的湖麵,低下了頭,繼續說:“白陵家族的犧牲是值得的,因為拯救的過程要經曆毀滅,我會接手,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白袍人說:“蒼冥漠土的隕幽帝庭,掩蓋了很多的事情,白陵世家一直在打探塵堡,另外我懷疑鴻漓攪動十二國禍亂後消失,去了殘洋。”說完俯身撿起一塊黑色的石頭,化為粉末。
“他不會去,因為死亡一直伴隨著他。”
紫衫女子平靜的臉上多了一絲哀愁,道:“白健庭在知道桑迪薩古族要約戰的前一天,來到塵堡,去慕淵閣見了那五個人。”她將石棍丟入湖底,道:“陪著白健庭吧,我該走了。”
白袍人看著湖麵,目光森冷,對她說:“如果鴻漓還活著,你要阻止他,事態不能任由發展。”
“我明白,”她說:“你最好先將桑迪薩人的秘密弄清楚,白陵家族為什麼努力。”她望著穹汐,將心中的無奈埋葬,平靜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在草原拉起長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