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決定了,少年,以後你的生命就由我的國家保護。”

“你說什麼?父王!應該把這個**殺掉才是正確的判斷。”

“不!關於這件事情先等待那個女孩醒來再說。在這之前……我代表我的國家歡迎你:〈戴博萊斯〉的逃亡者”

大叔同時對我和菲奧娜這樣說道。

“我什麼都不管了!就算這個**把全國上下的少女都**了一遍我也不會管了!就算父王被變成這個**的男寵我也不會管!”

菲奧娜像是賭氣般的說道。

“你……你這家夥……我到底給你教了些什麼……”

是啊……大叔,你到底教了什麼啊?我都聽不下去了。

不過大叔被激得生氣了。真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那個平常隨和時而威嚴的大叔也能被逼到這種地步。

太好了,就趁機好好休息一下,小睡一會。

我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躺下來,轉過身,閉上眼。然後就這樣……就這樣……就這樣……

“報!”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才不關我的事……

“城東的孤兒院發生火災,詳細情況不明,急求支援。”

“嗯……不明原因的火災啊……韋恩,工作來了。讓我們看看你的工作能力吧!”

“才不要,在工作之前還不如先談一下待遇。”

“父王難得賞識你,你居然這麼不識抬舉……父王!請解開我的鎖鏈!我要把這個不識抬舉的**大卸八塊!”

“好的,我馬上就把鎖鏈解開。”

“請稍等!我去!我去總行了吧!”

“雖然你答應了,不過啊……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啊,因為鎖鏈已經解開了……”

大叔舉著手中的鑰匙帶著一臉的殘念向我宣讀了死亡通知書。

為什麼大叔的動作會這麼快……鎖鏈上的幾把鎖解開後下麵果然還有手銬,但為什麼此刻這些沒有生命的金屬正躺在地上用它們冰冷的臉向我露出猙獰的笑容呢?

“大叔!我馬上去工作。”

丟下這句話後我就狂奔出了房間。

“哦~拜托你了,現在的話王宮的門應該還沒有關,王宮門前那頭通信用的馱馬你就拿去用吧,地圖的話應該在馬背上的包裏!”

“謝啦!”

大叔他真的很細心,連地圖的問題都想到了。而且連趕我工作的問題也想到……看來以後的工作待遇真的會很差……

“父王!我果然不能放心讓他去孤兒院!”

“為什麼?”

“如果在孤兒院裏的孩子遭到那個**迫害怎麼辦?”

“這也對……那好,你也跟著一起去。”

“遵命!父王。”

在身後傳來了以上的對話……

是嗎……死神要追來了嗎……看來我這具老朽的身軀也終於到了枯竭之時。

在大概一個月後就會有一具不知名的屍體在郊外的草叢中被發現。我可以看到這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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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維克王國王都奧拉~城東郊區~菲奧娜

真是羞恥!身為〈弗雷維克〉王國王女的我現在居然要和一個**一起執行任務。

雖然是為了防止這個**加害其他女孩,但居然要和這個**一起在夜半的街道上策馬,這種惡心的感覺真是讓人想吐。

而且這個**在一路上還一直跟在我後麵刻意和我保持距離,竟然對一個女人怕成這樣真是沒用的男人。

即使是我也不會在任務中無緣無故的加害同伴的。不!應該是正因為是我才不會動手。當然,我並不認為這個**會成為同伴。

“請……請問有可以可以食用的東西嗎?其實我已經兩天沒有東西進肚了。”

什麼嘛,身為**居然還敢向我搭話,而且還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身為一個下人就應該稱呼我作‘殿下’!”

“是!殿下!”

裝作什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啊,明明就隻是個**。

“殿下……那個……食物的話……”

“這種程度的事情靠意誌力撐過去就好了!”

“……”

咕嚕嚕~

是那個**的肚子發出了聲音。

“在你騎著的那匹馱馬背著的包裏有應急用的幹糧……”

為什麼要告訴他呢?看來我真的太好心了。

“什麼嘛!這不是就馬吃的幹草料嗎?”

“有得給你吃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還敢在這裏嫌棄!”

什麼嘛,就沒有一點身為**的自覺,他怎麼可以和人吃一樣的食物,虧我還那麼好心地提醒他。

啊?那個**居然真的拿起草料吃下去了,難道連身為一個人的自覺都沒有嗎?

那個**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管了,他愛吃草料就吃吧。

在彼此的沉默中終於到達了火災的現場,那個**居然一路上都在吃草料,好惡心。

孤兒院所位於的位置在城市東邊的盡頭附近,穿過居民區在過兩三裏地才能到達,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築,所以火勢不會蔓延這一點是肯定的。

剛從馬上下來的我望向那個揮舞著爪牙的赤紅惡魔。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世界被火焰吞噬的模樣,原來在高溫下視線會變得扭曲,月光也會因此被染成赤紅。

在這個國家那些因故失去父母的孩子都會被收養,這裏,就是那些沒有家的孩子的家,他們失去的愛與溫暖都會在這裏得到補充。但是此刻他們的家卻被烈火熊熊燃燒著,那些孩子難得的“家”再一次被摧毀……他們要再次忍受家園被摧毀的滋味……明明是他們難得的“家”……就這樣被無情地化作灰燼。上個星期才和孩子們在這裏一起玩耍啊。

在火災麵前我居然什麼都做不到……

眼前的是一棟被烈焰吞噬的木製雙層樓房建築。看著熟悉的孤兒院居然變成一片火海,殘酷,無奈,失落,恐懼,同情……都化作淚滴溢出眼眶。

這麼丟臉的模樣一定被那個**看見了,真是恥辱。

我趕緊擦了擦眼淚,看向那個**,那個**馬上扭開了頭,果然是看到了,等到任務結束後一定要殺了他!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去!

“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確認孩子的傷亡!”

我這樣向那個**喝到。

“不太對吧?我們的任務可是確認起火原因。”

“難道你要置孩子們不顧嗎?你果然不配做人,趕快死掉投胎做回你低級生物去吧!”

“我也沒這樣說,隻是任務……”

“閉嘴,你隻要服從我的命令就好了!”

打斷了他的話後我頭也不回地衝進了火場。

雖說是頭也不回,但我進來後還是有把門關上防止空氣進去使火勢擴散。

一樓的火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猛烈,相反的是布滿濃煙。能見度很低但並不礙事。

我快步跑到建築物的後門,從後門到達了建築後麵的庭院。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不是建築,而是後麵的庭院。

在〈弗雷維克〉每一座與王家有關係的建築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密道。首要目的是為了在必要協助王室避難,而密道都與王宮相連,其次是為關係者提供一個緊急密室,供他們躲藏。當然,為了避免有人通過這些通道潛入王宮,這些通道全都是布滿機關的單向性通道。

在房屋角落,地麵上一個一平方米見方的水井,旁邊堆著著零碎的石頭。縱身躍入井中,順著井壁上懸掛的繩梯,下到地下七米多深的地方,垂直的井道中出現了與其相連的橫向地道的入口。

人必須蜷起身子,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知道這些密道的人並不多,平時也少有人管理。所以現在越往通道前方,空氣就愈顯得渾濁。

在前方豁然開朗的地方……

“什麼人?”

說話的是孤兒院的院長,前間諜總管大臣哈羅徳,他的聲音仍舊是中氣十足,一點都聽不出是六十多歲老人的聲音。

“哈羅徳爺爺!是我!”

在密道裏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說話的兩人不能看到對方,隻能通過聲音來交談。這裏不僅沒有火把之類照明工具,更沒有可供火焰燃起的新鮮的空氣。

“是王女殿下嗎?”

“是我!”

“太好了……”

哈羅徳爺爺在退休前因為政務經常出入王宮,所以我小時候和他經常見麵,而且他十分喜愛小孩子,對我也十分寵愛。

據父王所說,哈羅徳叔叔他本身也是孤兒,所以才會在退休後選擇經營孤兒院照顧那些命運和他相似的孩子。

“哈羅徳爺爺,火災是什麼回事?你和孩子們都還好嗎?”

“我也不知道……當我和孩子們正準備就寢時火突然就從二樓燒起來了,我帶著孩子跑到一樓時聽到外麵有馬蹄聲,增援不可能來這麼快。這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帶著孩子們到這裏來了。”

“是嗎……我進來時並沒有看到這附近有其他馬匹。我先出去調查,你們留在這這裏!”

“殿下,讓老爺子我陪你出去吧!這個地方外人不知道,把孩子留在這裏也很安全。”

“那好吧,哈羅徳爺爺,請跟緊我。”

“哈哈哈哈!殿下以為我已經沒用了嗎?殿下還沒見識過我的實力吧!那好!如果有戰鬥的話就讓殿下看看老爺子我的實力,看我老與不老!”

都已經自稱老爺子了,居然還說自己不認老,哈羅徳爺爺還是一貫地有趣啊。

“別太逞強了,爺爺。”

嗶——

就在我和哈羅徳叔叔從密道爬出來的時候,一陣刺耳尖鳴聲從建築裏傳出。我們趕緊用手緊緊捂住耳朵。

聲音不大,但是聽起來異常的刺耳。

過了良久才聲音停止。

“這件事不管怎麼想都很奇怪啊……”

“上去二樓吧!哈羅徳爺爺!”

“遵命!”

我們重新踏入建築物之內,撲麵而來的是悶熱的氣息。像是來時一樣,布滿濃煙的一樓並沒有太大的火。樓梯也沒有著火……起火的情況十分不自然。

“上二樓!”

“是!”

我拔出別在腰間的佩劍持在手中,哈羅徳爺爺隨手撿起了一根已經被熏黑但還算堅硬的木棍緊跟在我身後。

“發生了什麼……?”

從樓梯上到二樓後映入眼中的景象,讓我全身如同陷入冰窖。兩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正倒在的身前。兩人身上的鬥篷都幾乎被切成了碎布條,想必鬥篷之下的衣服都一樣不堪。然而最詭異的是兩人身上並沒有一絲血跡……

按理說衣服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因為戰鬥的時候被砍傷,但是這種情況……

他們的肚皮還有起伏,看來沒有斷氣……

“殿下,請不要動他們!”

哈羅徳爺爺製止了想要揭開黑衣人衣服的我。

“他們兩個人確實是受了重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流血。但還是請不要隨便觸碰。否則殿下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法向國王殿下交代。”

“好……好的。”

我顫顫地把已經伸出手縮回來……

隻要在這種時候就會把父王搬出來!什麼所謂的大人啊?可惡!

“是殿下嗎?”

是那個**的聲音!

哈羅徳爺爺向前跨了一步站在我前麵。

“殿下!這裏可能會很危險,請緊跟在我身後。”

“等一下!不是敵人!”

我們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在右邊走廊已經被斷裂的橫梁隔絕的通路,而那個**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被烈火包圍,懷裏還抱著一個蜷縮的身影……

孤兒院的建築格局十分簡單,從前門進去後就是飯廳,飯廳的對麵則是通到庭院的後門以及在後門旁邊的樓梯,飯廳左右兩條通道,分布在通道兩側的是孩子們以及哈羅徳叔叔的房間。二樓的格局和一樓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飯廳正上方我們正站立的會客廳。

“哈羅徳爺爺!還有孩子沒有逃出嗎?”

“孩子的數量應該沒有錯才對啊……是哪裏的孩子跑進來了嗎……是哪裏的……啊!殿下!是你帶來的孩子!”

“是她?”

“對不起……殿下,就因為避難時她太慌忙,我……我居然忘了那個女孩……”

“不需要道歉,哈羅徳爺爺,那個時候你正在忙吧。”

哈羅徳言語哽咽,可見他也很自責。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重要的是救出孩子。

“殿下,我已經撐不下去了,這裏可以呼吸的空氣已經剩不多了了!”

即使是高溫讓視線有所扭曲,但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那個**已經被逼到絕境,退無可退。

“再見了……殿下……”

“喂!”

留下這句話後那個**將身子用力向後仰,撞破窗戶從二樓跌落。一道火舌如一條靈敏的毒蛇般隨著新湧入的氣流竄出窗戶。

因為窗戶被撞破新鮮空氣大量的湧入,四周的火焰變得更加猛烈。

那個笨蛋……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才對啊!即使到了非跳不可的時候也不應該用這種姿勢啊,難道他不知道這樣跳下去跌到頭的話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痊愈的。

明明就在自己的麵前,卻什麼也做不到……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了心頭。

如果當時自己跟著他一起上樓,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殿下!撤退吧!”

哈羅徳爺爺把地上的兩個黑衣人疊在一起單手扛在肩上後向我喊到。

“殿下!火就要燒過來了!如果再不走就危險了!”

“走吧!”

這裏隻是二樓而已,如果援救及時的話應該還能救回來。

在哈羅徳的帶領下,總算是在變得更猛烈的火焰下逃出火場……

倒在我麵前的是緊緊相擁在一起一大一小兩具軀體。那個**在跌下的時候居然將自己當成墊子保護住了女孩……

可以隱約地感受到,用那種姿勢逃生是為了不讓女孩受到一絲的傷害。

我將女孩抱起從那個**的身上移開,以免那個**的呼吸被壓到,女孩身上的煙灰蹭到了我的身上不少,雖然有些介意,但也剛從火場出來的我的身上也並不比女孩幹淨多少,想到這也就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女孩雖然昏迷不醒但氣息還很均勻,看來並沒有生命危險,隻要靜養幾天就可以了。

無論怎樣看,傷得最重的都是那個**。因為他從掉下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

應該不會是最壞的情況吧……

“喂!**!醒一醒!”

……沒有回應。

“喂!醒一醒啊!”

“喂!**!”

“你給我醒來啊!”

“起來!給我站起來!”

“明明隻是個**!怎麼敢不聽我的命令啊!”

“喂……”

“起來啊……”

“說句話啊……”

其實已經夠了吧……

其實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吧……

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從他撞破窗戶的時候就知道,用那種姿勢跳下去的人,會死……

最後再看他,也是因為不敢麵對他吧……

明明隻是個**,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現在的我還有什麼理由要把你處刑啊?你這個**!醒來啊……

“殿下!”

哈羅徳將扛在肩上的兩個人放落在地上,可能是因為動作太大,那兩個人的傷口開始滲出鮮紅的血液。

“我知道的。”

我很清楚現在並不是看著他難過的時候。同時我也很清楚,那個**從樓上墮下的同時就意味著任務的失敗。雖然這隻是個無關緊要,隻是父王因為無聊為了打發時間才隨便下的一個任務罷了。

那個**大概已經知道了點什麼,但現在起火原因也隨著建築被火焰封鎖而被埋藏在火場了。

“我們就在這裏等一下,支援馬上就會來了。”

我冷冷地下達了待機的命令。

“遵命……”

結果到最後我什麼也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