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一擊,仿佛天降巨石,李東樂感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出。雖然受了蟒蛇的攻擊,李東樂毅力非凡,劇痛間已然抓住蛇尾,擁有的少許內力在生死壓迫間急劇收攏於右手,不待蟒蛇喘息時機,奮力使蛇身摔在一旁巨石之上。
聽得一聲轟然巨響,李東樂眼前一陣模糊,朦朧間感到有液體濺到自己身上。氣力空虛,筆直坐倒在地上。
石浪及眾夥伴跑過來,眼見一條巨蟒體無完膚,已經裂成數截,而巨石也已崩裂,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有內力居然如此強橫。
“樂樂,你沒事吧。”
李東樂搖搖頭,在地上坐了片刻,視線恢複清晰,見蟒蛇已被除掉,即使剛剛驚險萬分,現下得意。
石浪突然想到什麼,一把拉起李東樂,招呼道:“快走,咱們有危險了!”
話音剛落,狂風疾馳而來,哀嚎聲不絕。
眾人聽此聲麵色都變成了慘白。
“煞鷹來了!”
煞鷹,眾所周知,被村裏人稱作孤山守護神。體格碩大,喜食人肉,凶惡不堪,但是隻在山頂獵食,這十幾年從未變過,但今日卻來臨近山腰處,定是被蟒蛇死後散發的血腥吸引而來。撞見活人,凶性大發,更要作亂殺生一番。
相比煞鷹,蟒蛇差之甚遠。煞鷹速度氣力都比蟒蛇強百倍,瞬息百裏不在話下。爪子可將巨石當做軟泥隨意揉捏。
更為可怕的是,此鷹極其嗜血!
眾人一下被黑暗籠罩,然這孤山萬裏無雲,這黑暗自是煞鷹的影子。隻見天空中一道凶煞之光一閃即逝,石浪旁邊兩人一沒站穩被颶風刮倒,撞在旁邊石上,不省人事。
看得石浪心頭一跳,不能坐視不管,自己背起一人後讓李東樂背起另一人,一聲大吼喚醒已經驚嚇過度的眾人,一行連忙向著村落跑去。
突的一聲轟鳴,震耳欲聾的刺耳鷹鳴在眾人身後爆炸響徹,迫使停滯的空氣都向四周形成衝擊波。石屑翻飛,沙塵滾滾,地麵憑空出現一巨大鳥身。
鳥嘴非尖反圓,像是一個黑洞,這煞鷹並不是純粹鷹類,已然超乎常人認知範疇。翅膀旁邊似是紮入幾根尖刺,看起來毛骨悚然。黑翅下的氣流還未平穩,顯然經過大力衝擊。
大大的暗灰色鷹眼敏銳的射向身上沾滿蛇血、蛇內髒的李東樂,可見其嗜血。
李東樂也有所感,後背發涼,不敢回頭,加速奔馳。距離煞鷹的距離已過十裏。
但見煞鷹展翅,自原地憑空消失,後背已經寒風凜冽,李東樂忍不住轉頭望去,一隻怪鷹近在咫尺,爪子接近他的頭顱,眼見再近一寸便死無全屍。
李東樂一咬牙,力至雙腿,全力向著右側撲倒,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心下驚懼萬分,並無劫後餘生之感,危機就在眼前。
煞鷹一擊不成,惱羞成怒,決心將這少年一命嗚呼。正欲動手,竟被一塊乍然飛來的石子拽中,鷹頭僵硬轉過,銳利之意直刺始作俑者石浪。
“跳河,快!”
石浪對遠處李東樂出言提醒,李東樂如夢初醒,有心幫助石浪卻無能為力,道:“我去叫人救你,堅持住!”說罷縱深躍入河中,順著疾行河流,遊向村落,其餘少年見狀都效仿之。
石浪卻要為他們拖延時間,不然還要讓煞鷹捉住全部殲滅。
“大傻鷹,我在這裏,有種過來!”
話畢向山上反跑,心中已有決議,眼睛四處找尋洞穴亂石,以此和煞鷹周旋。不過初次越過半山腰,石浪對此地甚是陌生,隻得隨機應變。
煞鷹凶光大放,必殺石浪。偌大軀體瞬息消失,再見已到石浪不遠處,分分鍾便快趕上石浪。
石浪暗呼糟糕,見到一處類似於巨石陣,心下大喜。沒過太久,後心深感疼痛,大叫一聲,依照之前李東樂所做,側身翻滾入巨石陣內。
巨石陣內空間有限,極大的限製了煞鷹活動空間,在崎嶇當中僅僅和石浪速度相仿。
石浪當下明麵無礙,但心中已經絕望於煞鷹此般速度,自己如此無所不用其極都無法甩脫煞鷹分毫,心頭劇跳,怦然作響,胡亂喘息間方寸已亂。
這般反複周折,極限賽跑之下,石浪體力終歸有限,速度開始減緩。一人一鷹,二者之間距離開始拉近,煞鷹卻無半分得意,反而急切要將此人撕成碎片,竟然戲耍自己半晌!
石浪心下登時盤算法子,反複波折論耐力他是難以比擬煞鷹,唯有找轍殺死此撩,方有一線希望。
既然已定下決心,石浪陡然停住找到了早已注意的一塊尖銳的石子,驀然轉身。
卻見一道驚天身影壓迫而來,他心如止水,深知到生死一刻萬不能有任何膽怯或波瀾,一咬牙仰躺在地,見鷹爪收攏,側身避過。
獵獵寒風擦過臉龐,一陣生疼。此時他已經到達煞鷹身下,目不轉睛的盯著上方鷹身,就在一刹那大喝一聲,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手中尖石刺入煞鷹小腹,煞鷹小腹鮮血暴射,上方忽然尖銳鳴叫,震得石浪耳鼻口三孔滲出血液。
“糟糕,竟然還沒死!”
隻見鷹爪狠厲臨近頭頂,自己終於即將死於煞鷹之爪,石浪微微閉上雙目,自己已經盡力。可惜不知自己爹娘是何許人也,自己還未品味人生。
“妖孽敢爾,傷我弟子!”
但聽一聲沉重滄桑的聲音,煞鷹哀鳴著被一股難以想象的大力震飛出巨石陣。
“我還活著?”
微微一驚,石浪回想剛才的聲音,應該是某位隱居的大能者順手救了他,心下感慨。他向著上空一拜,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你倒不用感激我,臨終之人,希望積點善德,到下麵舒暢些個。”
那穩健的老聲徐徐穿過耳邊,突兀一頓,“上到山頂,頂上有一洞穴,進來,老朽在此。”
石浪一愣,略有猶豫,但是一想“前輩的功力竟可肆意驅除煞鷹,已然超出了他對武道認識的範疇,前輩如有歹意何須與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