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在這孤獨的世界裏,找到了一方得以安穩的城池
在我的世界裏,有的人,總是會讓我想盡一切方法以冷漠去對待,可是那些你以為是無關痛癢的人,等他們走開後,才會令你不知所措。
記不得母親的模樣了,家裏頭所有母親的照片都被剪得不像樣了。隻是不知道這“凶手”是誰。後來才從奶奶的口中得知,這些東西都是父親的傑作,包括那些我唯一可以得知母親樣子的途徑——照片。
在那遙遠的記憶裏,父親就開始酗酒,然後對我大吼大叫,甚至拿鞋子打我,等到我哭了,他累了,便蹲下來抱著我一起哭,嘴裏還念念有記。聽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與母親有關。
盡管他是酒後無意打我,但是我見過他時還是會禁不住地害怕,還是會想逃走。直到上了初不用住在家裏,我才得以逃離了這一命運。而現在上了高一,隻是在周末的時候會回去,打掃打掃房子,但我也隻會選擇在白天。因為父親的習慣是在晚上喝很多很多的酒。
我隻是不能理解,他這麼一直一直地喝酒,是為了忘記某些不愉快的時光麼?可是這麼多年了他不是還沒能忘記麼?也想親口問問他,還記不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洛亞婕的他的女兒。
可是……至今不重要了,因為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隻是當事情發生以後,我也才深刻地理解到“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概念。
警察找到我的時候告訴我說,你父親洛權酒後跑到高速公路上不幸發生車禍經搶救無效,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你的“學生證”。
我眼裏的世界像是披上了黑色的幕布,什麼也看不見,隻有耳邊還回響著警察對我說的話,變成我這一輩子的惡夢,揮灑不去。
到了醫院,我已無力去掀開那張蓋著父親的白布,因為怕會哭泣,怕會崩潰。你潦倒頹廢了大半生,難得如今能夠得以安寧,實是不該再去打擾你。
洛亞婕,你哭吧,我的肩膀可以借你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能夠如此地冷靜,從得知消息到此時,我一顆眼淚也沒有掉過,。直到警察再次來到我的麵前,將一張經過歲月洗禮虱直至灰白的照片遞給我時,這時候眼淚才一滴一滴地掉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上麵是我們一家三口,我在哭,而父親與母親卻在笑,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滿足與幸福,後麵寫著:妻子陳秀伊。女兒洛亞婕。
這一刻我才明了,在父親心裏,一直都有母親與我的存在,隻是他的表達方式不同,他記得有個女兒,也記得有個妻子。父親對母親。則是因愛,生恨。
我咬住拳頭,死死得不讓自己哭出聲。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難過了就吃顆糖或是自己默默地承受著。
左宥安突然抱住我,扯開被我咬住的手。你要咬就咬我吧。如果這時我去發現的話,就會看到他的表情就像是要準備出征的烈士一樣,那樣地浩蕩。
最後,我任憑自己的哭聲充斥著空氣,不去理會有多難聽。
洛亞婕。其實你是深深的愛著你父親的,就如同你父親深深愛著你一樣。隻是這份愛都被彼此隱忍地藏了起來。
而親情不就是如此厚重麼?
等到我哭夠了,左宥安拿著麵巾紙在我臉上胡亂抹了一把。他一直都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夥。把我拉出了醫院,在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又像是在尋找一個棲身之所。
左宥安,我要回家了。是的,是回家,而不是回學校。回那個被我冷淡已久的,家。左宥安隻是轉身。
遞給我一顆糖。別再哭了,知不知道你哭起有多醜聲音有多難聽。剛才要不是還有我這麼一帥哥在你身邊,說不定你早讓人給轟出來了。再說,以後你不是還有我麼?
喂,左宥安。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番話有多麼地欠揍,但也是因為你的這番話,讓我清楚地明白:我在這一孤獨的世界裏,可以找到一方得以安穩的城池。
七歲那年,我的大白兔奶糖
處理完父親的後事。此後,我便結束了在校的住宿生涯。就算家裏與學校來回要一個半的時間,我也堅持風雨無阻地走這一段路。
剛準備回,卻被一個女生攔住了去路,表情很是羞澀地遞給我一封信。當時我還以為是給我的,現在想想也不禁有些自嘲。
我叫程小熙,麻煩把這封信給左宥安,好嗎?
原來是左宥安的追求者呢。不禁覺得有些新鮮,但轉念又一想,左宥安也是可以算得上個帥哥的,所以有人倒追也不例外。於是便把這事很欣然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