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要我們都幸福(1 / 3)

夏瑜緩緩走進這燕國廟堂大朝會的正殿中,緩緩掃視了眾人,道:“怎麼,諸位弄清楚了到底是和還是戰了嗎?”

看著夏瑜走進正殿的公伯厚皺眉,他的一聲最是好禮儀講德行,方才他出聲反對送夏瑜回齊國作為求和的法子,此時他同樣看不慣夏瑜作為內佐公然入殿高談闊論,但還沒等他出聲斥責夏瑜失禮,便已經有人開口了。

姬缶冷哼一聲,道:“朝堂之上,哪裏輪到一介內佐大放厥詞。”

夏瑜聽得姬缶的話,也沒生氣,很是淡然的理了理衣袖,道:“朝堂之上,就輪的到庶子庶君,大放厥詞嗎?”

姬缶立刻臉色漲紅,身為庶子,本不應得賜爵位封地,隻是得作為國君的大兄姬範的心軟才得若正子一般有官有爵,這本來就是如姬淼、姬缶等庶出宗室的心頭痛楚,此時被夏瑜公然在朝堂上戳破,憤恨異常,但沒等姬缶發飆,夏瑜的下一句話差點將姬缶的心從胸腔裏嚇掉出來。

夏瑜道:“中山事,庶叔何論?”

這話有幾分莫名其妙,眾人都不解其中意涵,隻有幾個知道在中山邊境事故的國君庶弟做賊心虛,當即盡皆一顫。

夏瑜看著姬缶,那眼神平靜卻仿佛洞察一切,令姬缶不由自主的顫抖,然後夏瑜轉頭,對高坐於國君下階,麵向朝臣次主座的燕國國俌狄氏,道:“齊國尚未犯我燕國,先是中山國這個數十年來與我國相安無事的鮮虞蠻夷突然犯境,然後是我燕國適晉庶子逃昏,現在人已經在齊國了,直接致使我燕國太子被扣在晉國,國中大軍無統帥調遣,然後北地山戎人又傳來異動,在這一切之後,才是齊國大軍北上犯我國境。”

燕國國俌的臉色不是很好,蒼白之中還泛著幾絲青黑之色,不過這段時日國事紛擾,朝堂中眾臣的麵色都不太好,就連公伯厚短短時日也仿佛老了數十歲,以前還是花白的頭發現在已經一根白發都不見了。

燕國國俌此時微微帶點青黑之色的眉頭皺眉起來,對夏瑜道:“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所有者一切都齊國有意為之?這……可有明證?”

夏瑜神色間倒是有幾分內斂的漠然,道:“有明證如何?沒有明證又如何?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辦法應付三麵之敵人。”

此時隻聽一聲冷哼傳來,燕國司徒冷笑一聲,道:“太子內佐好說辭,這話說了與沒說有什麼區別!?”

夏瑜看了眼燕國司徒,神色倒是從方才的微見冷漠變得頗為平和,道:“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注:此處引用自《孫子兵法·謀攻篇》)”

夏瑜頓了一下,掃視了眼朝臣,最後目光落在燕國司徒身上,道:“此次齊國犯燕國,在開戰之前挑動中山國與我燕國邊境紛亂,製造燕國與晉國的盟邦之間的嫌隙,未及開戰,我燕國已經困境重重,還沒開打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夏瑜笑了笑,笑容中有點懷念與自嘲的意味,道:“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廟堂謀劃,視天下為掌中棋子的計謀,很有點熟悉的味道,很想昔年晉國聯合燕國越過意欲滅田的感覺。

他人廟堂已經布局若此,三麵夾攻意欲亡燕,而燕國廟堂竟然還在討論是戰是和,豈非一小天下!”

從夏瑜邁入這朝堂正殿起就一直沒說話的秦弼終是開口了,道:“如內佐所言,中山與我燕國邊境有亂,晉國扣押太子,都是齊國在背後挑唆,那麼隻怕我們更應該慎重對付齊國,內佐您對方才朝堂之中眾人所言對付齊國的方略有何看法?”

方才大殿之中眾人討論的便是把夏瑜送回去,送給齊國作為求和的籌碼,此時秦弼這麼問,就是在變相的詢問夏瑜對把自己送還齊國的有什麼意見了。

夏瑜微微挑眉,然後笑了,道:“我沒意見,隻要諸公不懼,我什麼什麼意見都沒有。”

這話倒是讓秦弼一愣。

夏瑜掃視朝臣,道:“我在燕國兩年多了,兩年前……不……其實算起來應該是快三年前了,沙場之上,我輸給燕國,輸給太子,心服口服,別無怨言。

今日太子在晉,諸公要送我回齊國,恩,我也坦白說吧,若我回齊,就是齊國臣子,臣子當為國盡忠,彼時我自當為齊盡忠,到時我這個在燕國呆了兩年多對燕國上下了解的清楚透徹的齊國臣子,反過頭來打燕國,諸公不懼,便送我回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