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紀委書記來了(6)(3 / 3)

她點點頭,淚眼模糊地望著蔣樹華,蔣樹華的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酸楚--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與張老師見麵。

兩個警察走過來,想要將張昕拉走,而張昕奮力地掙紮企圖擺脫他們。蔣樹華嗬斥道:“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個年長的警察無奈地說:“她是瘋子!她以前曾經來市委鬧過事!”

張昕大聲辯解道:“我沒有瘋!我沒有瘋!韓風那個王八蛋想把我整死!這樣他好和劉明英那個狐狸精結婚!”

兩個警察繼續用力拉拽著張昕,企圖把她拖上警車。

蔣樹華一時間不知所措,難道眼前的張昕老師真的瘋了?可是她居然認識我!

張昕仍舊聲嘶力竭地喊:“樹華,救救我,救救我!我沒有瘋!這是他們的陰謀!他們想害死我!”

正當蔣樹華想要上前攔阻時,林蒂急忙走過來說:“蔣書記,張昕患有嚴重的妄想症。雖然她有時會較為清醒,但一旦犯病便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她曾經無緣無故地打傷過韓市長!我們最好不要幹涉韓市長家庭內部的事!”

蔣樹華無奈地注視著兩個警察將張昕拖進警車,盡管張昕奮力掙紮,但她終究沒能掙脫,她的眼神是那樣孤獨和無助。

不知所措的蔣樹華呆呆地站在原地,警車門“砰”的一聲關閉,張昕的呼號聲迅速消失了,警車漸漸從蔣樹華的視線中遠去。

韓風一直在遠處注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見到張昕被警察拖走後,他俯身上車,在車上撥通精神病院院長的電話,怒吼道:“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她又跑到市委來鬧事,嚴重影響了市委、市政府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破壞了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要是再發生類似情況,你這個院長就不要幹了!”

見事情解決後,林蒂也上車離去。

蔣樹華卻還站在原地,他真切地感到無能為力帶來的懊惱與苦楚。

一直不曾放棄的堅持夜幕低垂,秋風瑟瑟,巒山市秀城區北部一個偏僻巷子裏的一個不起眼的燒烤店裏仍舊人來人往。雖然失去了夏日人聲鼎沸的喧囂,但仍舊有許多食客慕名而來。肖劍鳴與劉宇捷早已不是當年囊中羞澀的小青年了,可是他們仍舊時常來到這裏,在這裏回憶起昔日的時光,找尋到關於失蹤多年的好友的記憶碎片。

巒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肖劍鳴一邊咀嚼著羊肉串一邊問道:“聽說你要去學習了!”

劉宇捷喝了一大口啤酒,無奈地說:“調虎離山唄!”

肖劍鳴把羊肉串簽子扔在地上,說:“你們新來的那個蔣書記會不會和他們是一夥的?”

劉宇捷鼓鼓囊囊的嘴停止了咀嚼,有些含混不清地說:“應該不會!我以前和蔣書記有過幾次接觸,他留給我的印象一直很好!他又是鄭書記的徒弟和老部下,所以他應該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

肖劍鳴將吃了一半的羊肉串放回麵前的小爐子上,鄭重其事地說:“你不覺得鄭書記的死太蹊蹺了嗎?”

鄭劍軍的神秘死亡深深地觸動了肖劍鳴。近十年來,巒山市官員莫名死亡的案件時有發生。他隱約覺得這絕不是簡單的刑事案件,而是有著複雜的政治動因。

劉宇捷猛地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一邊用餐巾紙擦著嘴一邊說:“我隱約覺得鄭書記的死很可能會與兩件事有關。一件是齊汝霖受賄案,鄭書記出國考察前單獨與他長談了三個多小時。自從鄭書記出事後,齊汝霖與之前判若二人,不再堅稱自己冤枉而是對所有指控供認不諱。另一件就是語璿的案子,鄭書記出事前曾經與我談起過語璿的案子,所以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很可能一直在秘密調查此事。”

“語璿”這兩個字強烈地刺激了肖劍鳴的神經。巒山警方多次試圖掩蓋案件真相的行徑,已經讓很多人對他們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所以他也像鄭克儉一樣對凶手江琛的身份充滿了懷疑,而且懷疑的理由非常有說服力。

出身貧寒的江琛怎麼能調動巒山市這麼多部門為他掩蓋罪行,但DNA檢驗結果卻使他的這些疑問變得慘白無力。

當年,正在公安大學進修的肖劍鳴,曾經專程回巒山親眼目睹了整個檢測過程。這是他有生以來親曆的最為透明、最為公開的一次DNA檢測,不僅媒體記者獲準全程監督,而且整個過程都由市公安局政治部委派專人進行全程錄像。

法醫小劉從江琛的左臂抽出鮮紅的血液,隨後分別注入兩個塑料管。在媒體的監督下,鄭克儉將精液樣本交給小劉,小劉將其分別放入兩個試管中,精液樣本和血液樣本上加貼標簽並由小劉和一名媒體代表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