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男子,她甘心出賣自己,可這個男子,卻始終不曾看自己一眼。
想到這裏,淚滾下,沾濕了塵生的衣衫。
許久,銀衣抬起頭,放開塵生,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聲音仍舊如先前搬攝人魂魄:“陸德風,有疑心。”
塵生道聲知道了,轉身走出銀衣的房間。
清晨的靜默時光裏,銀衣哭的淒涼。
百花樓的閣樓裏,塵生看著牆壁上黑色的名字,一個一個,刻進心裏。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些醜惡的男人,粗鄙的男人,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掉。
痛苦,將塵生的心割破,割得四分五裂。
銀主,不可動情。
動情者,死。
銀衣,或許這是我唯一,保護你的方式。
入夜,陶紹躺在床上睡著,忽然聽到一陣風聲飄來,陶紹猛然起身,手指瞬間指向來著頸間喉扣。
漆黑的夜裏,隻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
“何人?”陶紹低沉著聲音問。
黑夜中來者得雙眸明亮清澈,她的身體散發著陣陣熟悉的清香,她黑色的眸一直盯著陶紹,一動不動。
“找死?”陶紹的手指用了力。
來者忽然笑了。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女子幽幽開口。
陶紹用力的手指不禁鬆開,他努力的睜大眼睛,試圖在這樣的漆黑裏看清來者何人。
女子趁勢掠開,聲音柔和似水:“溫柔樓上,小醉清風,恩恩怨怨,也已成瞳……”
“亦寒!”陶紹瘋狂的掠出,卻再也找不到女子的身影。
空蕩的韓家大院,清清靜靜,空空蕩蕩,陶紹站在中央,卻不知該去何方尋找。陶紹頹然的垂下雙手。
每次都是如此。
每次在亦寒麵前,他都會不知所措,向東,或是向西,都辨不得方向。
亦寒,真的,是你嗎……
你還,活著,是嗎……
那一日,他在薛神醫的藥廬中醒來,他瘋狂的尋找亦寒的下落,打翻了藥筒,打爛了藥廬,可薛神醫卻始終守口如瓶。
亦寒的遺體他一日未見,他就不相信,亦寒已死。
十五年,他雖甘做福來酒家店小二,卻一直都未曾放棄過尋找亦寒的下落。十五年來,他雖身未在江湖,心,卻從未離開。
“何苦呢。”
陶紹頹然坐在院中樹下,月光籠罩著他的輪廓,為他鍍上一層銀光。
“十五年之久,前輩何苦如此執著。”韓如斯走到陶紹麵前,口氣溫和。
陶紹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