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倆人都沒有多加衣服,穿的也是春寒時期的厚外套。

摩托車的速度快,風也大,幸好前邊有蔣忻那麼擋著,徐久照才沒有連嚇帶凍的。

徐久照的胳膊使勁抱上去,他光顧著忍受害怕,連蔣忻抖了一下都沒有察覺出來。

蔣忻腰部雖然不是布滿了癢癢肉,可是讓徐久照這麼一抱,他居然還有點小敏感。

蔣忻的嘴角在頭盔底下翹了一下,速度卻是沒有絲毫的減慢。速度再慢,天黑他們就回不去了好嗎!

這次蔣忻出來也不是盲目的出來,畢竟人生地不熟,就算是要去掏老宅子也要有一個目的地才行。

這些天封窯鎮各種掮客、鏟地皮的來回流動,身為一個古玩商,蔣忻自然是沒有少跟人接觸。隻不過因為之前差一點上當受騙,他謹慎了許多,探出了明路之後,打算自己親自去看看,連帶淘貨,順便娛樂。當然,帶上徐久照完全是一個意外。

下鄉掏老宅子的必備,一個是摩托車,一個是好體格,另外一個就要穿的樸素一點。

樸素一點看起來才是正經的下鄉收貨的,穿好的去不過是挨宰。

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摩托車,徐久照手都抱的發酸,渾身的肌肉都僵硬的發疼,蔣忻這才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徹底遠離城市的喧囂,深入到了崇山峻嶺當中。

鄭州周圍的山地很多,大多數都在1000米海拔以上。地勢地形緊湊複雜,這就讓這邊的交通不太便利。

水泥路修的勉勉強強,越到裏邊路況越遭,到最後更是直接稱了土路硬地,撒了一些石子算作路。

到後邊,蔣忻也不敢開的太快,就這樣到了這個村子裏邊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向西方墜落了。

蔣忻把兩個頭盔收好,鎖好摩托車,對臉色發白,手腳僵直的徐久照問道:“沒事吧?”

徐久照舔舔嘴唇,板著臉說道:“沒事,走吧。”

然後他率先向著村子裏邊走去,蔣忻拋了拋車鑰匙,淡淡一笑,跟在他的身後往村裏走去。

村子不大,來往的陌生人很引人注目,蔣忻之前已經打聽好了,在村民的指引下直接來到村東頭的一戶人家裏。

徐久照抬頭看了看這戶人家,比起城市裏邊的寸土寸金,這個民宅修的占地麵積不小。不過也隻是三間大瓦房,一個土坯牆的大院子而已。從磚牆窗戶門框的用料上,徐久照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斷這戶人家的經濟狀況。

不是太好。也許曾經好過,但是很長時間沒有修繕,整體顯得有些破敗。

徐久照眉毛蹙了蹙,默默的走到蔣忻的身後,站在那邊聽他跟這戶的戶主交談。

“……要不是去年年景不好,我們也舍不得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家那口子病著,娃娃在外邊上大學,總不能讓娃娃吃不好穿不好。這一到了外邊,那那都需要錢。”姓雷的老漢五十多歲,因為常年下地幹活,皮膚又黑又糙,穿著一件厚實的棉外套,腳上踩著一雙有點翻遍黑靴子。

他向蔣忻讓煙,蔣忻笑著婉拒了。

雷老漢咳了咳,說道:“不抽煙好,不抽煙好。我這一輩子就戒不掉這個煙了。”

蔣忻眼睛在他手指上夾著的煙掃了一下,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徐久照一直在後邊旁聽,倒是弄明白這家是為了供外地求學的學子上學,這才打算把家裏邊的寶物給賣掉。

徐久照眼睛垂下,看著院子裏冒頭的青草。不管哪個朝代,上學都是緊要的,他那個時候甚至還有借錢背債,節衣縮食,也要供養學子。寒門,就是這麼苦。

蔣忻不著痕跡的打斷雷老漢說個不停的故事,抬手看腕表:“時間也不早了,再晚山路不好走,你看我們是不是看看東西?”

雷老漢很無措的用手在衣服上擦擦,恍然道:“對對對,你看看我,光顧著說話。屋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