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孤城水一灣,千軍萬馬壯雄關。
衛子青站在老狼口的箭樓上,偶爾還能夠看到圖圖河川流不息的流過。雖然這裏已經更名為老狼關,但是很多人還是都習慣稱之為老狼口。而且當初為了節省費用,除了關隘是從內陸運進的大條石堆壘而成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是依山而建,甚至沿用了很多天然的洞穴石窟。兩側的山巒是喬巴山的餘脈,蜿蜒向南向北展開,順著圖圖河的流逝曲折變換。
很多人都把喬巴山看做一刀利刃,橫亙在草原東部,將草原天然的進行了切割。而老狼口就像是這個刀天然的黃金分割點,誰掌握了老狼口,誰就握住了喬巴山的心髒。
很顯然,衛子青不想失去這個地方。
早晨時候,探馬傳回了消息,圖圖河西岸出現了大批騎兵和攻城工具,從帳篷的數量和馬匹推斷,大約有五六千人的數量。這批人從中午到達之後,正在燒火做飯,想必是剛剛到達,需要暫時的修整。至於來到這裏的目的,毋庸置疑,肯定是為了老狼口。
求援的信件已經發往了山海關,但是什麼時候能來,能來多少都是一個問題。事實上衛子青很現實,救援隻不過是必須做的事情,隻不過他知道不能等著救援的來幫助自己,而是要自我解救,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謀劃。
兩天之前。
“姐夫...司馬,我回來了。”衛子青坐在幾案上,一個人闖進了他的書房。他穿著虎豹騎的特色盔甲,年紀輕輕,約莫有十八九歲。剛要喊姐夫,看見衛子青狠狠一瞪,立刻改口。
“毛毛糙糙的,準備好了嗎?”
“已經將您的命令傳達下去了,他們已經整裝待發了,隻要時間一到就可以出發了。”
“恩,那就好。”說完,衛子青看了一眼小夥子,說道,“你最近兵法武功課程落下嗎?”
“姐...稟司馬,都跟得上,師傅說進步很大。但是兵書上的東西我還是記不住。”小夥子畏畏縮縮的,攤上這個嚴厲的姐夫,著實是讓他吃足了苦頭。
“記不住沒關係,會用,腦子好使就行。”衛子青這次顯得很和善,“二郎,你大哥去世的早,霍家現在就靠著你一個人撐著,你一定要爭氣。姐夫可幫不了你一世,什麼都是自己爭取來的,懂嗎?”
小夥子點點頭。當初衛子青將他帶出來當兵的時候,他可是千萬個不願意,特別是在軍營裏摸爬滾打整天鍛煉,這讓他非常吃不消。要知道他可是天都城靜水坊裏著名的霍家二郎霍開山!
但是東胡叩邊,他那個當騎督的哥哥戰死沙場之後,整個霍家變得脆弱不堪,差點家破人亡。雖然有不少的撫恤,但是家裏的頂梁柱塌了,一家人的未來都沒有了著落,父母久病纏身,又深受打擊,精神非常脆弱。大嫂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變賣了所有的家當,置辦了一間成衣鋪子為人量體裁衣,這才讓這個家庭不至於分崩離析。
也就是這個時候開始,霍開山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這個家的頂梁柱,他必須為自己這個家撐起一片天空。從此他洗心革麵,努力訓練。而他的姐夫衛子青也經常提點於他,讓霍開山學習兵法武功。而霍開山也因為自己的出色表現,被選進了虎豹騎。這次出關,被衛子青特地安排在身邊,一是為了讓他更快的進步,另外一個也存了保護嶽父家骨血的念想。
“我不再多說,抓緊時間休息,時間一到,這八百人我就交給你了,是龍還是蟲,你給我好好表現看看。”深思熟慮良久,衛子青還是決定讓霍開山去曆練曆練,畢竟兵法不是書上看來的,都是實戰得來的。
“姐夫,您的意思是讓我去...”霍開山一臉驚訝的指著自己問道。
“當然,小子。”衛子青淡淡一笑,“今天晚上天一黑,你,霍開山,就給我帶著這八百人,晝伏夜出,在圖圖河東岸隱藏起來,大量派出探馬,給我盯緊了圖圖部,隻要他們一離開,就給我狠狠的踹他的老巢!明白嗎?”
“是,司馬!”霍開山看著衛子青,神情堅毅,他知道,衛子青雖然在以身飼虎,但是憑借著老狼口的堅固城防和充足的糧食儲備,想要守住並不難,但是要想獲勝,就必須依靠自己。
“至於之後要怎麼做,小子,就靠你自己了,我可幫不了你。但是,你的幫我。”衛子青拍了拍霍開山的肩膀,充滿期待的說道,“給我好好回來。”
勒速爾。
“看來,將軍對於烤全羊很拿手。”當穆圖急匆匆的闖進哈斯克的營帳的時候,本以為哈斯克正在籌劃著行軍路線,但是卻發現哈斯克正慢條斯理的烤著全羊,忍不住譏諷哈斯克。但是哈斯克不緊不慢的挑撥著篝火,然後從旁邊的口袋裏摸出一些香料灑在羊的身子上,頓時整個帳篷都充滿了誘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