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大家討論一下吧。”
燕王的做事風格特別有軍事作風,也許這就是出身軍旅的關係吧。
“父王,兒臣完全讚同大哥的意見。”李靖宗迫不及待的出列表達了對大哥的支持。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表現很不博得李成繼的欣賞,自己後勤調度不如大哥這個熟手,打仗上次表現也不如老三,這讓他心裏很是憋了一口氣。北伐東胡,可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父王,此戰胡人南下,損兵折將,士氣低落,我軍出擊,一鼓作氣,必能使敵人受到重創;二來冬季大寒,東胡牛羊牧馬損失慘重,各部落缺衣少食,而我軍雖經過大戰,但是士氣可用,民心正盛,糧草充足,正是我軍出擊的大好時機;第三,陛下大壽在即,此次若可獲得大勝,必能讓陛下滿意。”李靖宗說完,眼神散發著饑渴的神情。唯有薛芳和楊浩然眉頭微微一皺。
“嗯。”李成繼心中對此也是有這樣的考慮。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朝廷傳來各種不利於藩王的消息。
一百多年來,自從武王駕崩之後,各種削藩的言論甚囂塵上,說白了,還是文官對於武官的一種不信任。這是一種先天的敵視,原因在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建立,從來都是暴力瓦解暴力,很少出現那種和平禪讓的結局,所以每一個建立新秩序的君主,必將是一位從血與火中走出來的將軍,也隻是如此,他存在時候,天下太平,一旦其崩逝,則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可能出來攪風攪雨,這是不符合文官利益的事情。就像是兔死狗烹的寓言一樣:文官和武官就像是獵人手下的獵狗,誰都不想被獵人殺掉,武官們需要不停的戰爭體現自己的價值,而文官們需要和平的環境展現自己的價值。
千百年來文官武將的爭鬥本質,如此而已。
“宇兒。”
“兒臣在。”李靖宇從一開始就束手而立,雖然這次會議因他的建議而起,但是自從開會至今,他一言未發,就像自己不存在一樣。不爭而爭,楊浩然對這個默默無聞而又處處都會出現的大王子在心裏不住的點讚。這才是一個成熟政客的樣子。他不需要去爭取什麼,隻要靜靜的站在那裏做著本該他做的事情。當有一點失寵的跡象的時候,他也會低調的出來爭取一點光芒。
“這個計劃是你提出來的,你來說說是怎麼考慮的吧。”
“遵命。”李靖宇緩緩說道:“兒臣是覺得近來朝中對父王頗有微詞,才希望父王在陛下壽辰之前取得一個大勝來換得陛下的歡心。東胡上次進攻,仰仗父王英明和各位將軍努力,雖然被打退,敵酋狼狽逃竄,但是我們也落得一個防守不力的罪名。靠著這麼一個借口,朝廷裏的諫官們也是大做文章,要追究父王的罪名。
還好禮親王和一幹大臣為父王求情,加上陛下對父王信任有加,才沒有苛責,反有嘉獎。此卻不為長久之計。兒臣為念,東胡既然元氣大傷,我們何不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將盤踞在山海關一帶的圖圖部剿滅或迫其北去。以戰功而報陛下之隆恩。”
“各位還有什麼意見沒有。”李成繼顯然頗為心動,距離周裕王的大壽雖然還有四個月,但是每年這個時候,全國都開始準備了。像燕王這樣手握軍權的藩王,更是將此事放在第一位,畢竟領兵在外,不像文官那樣天天伺候在身邊,這個時候不討大王的歡心,還等什麼時候?
“殿下,老臣有話說。”薛老將軍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我認為大殿下這個計劃著實有些危險。”李靖宇輕輕一瞥他,又恢複了淡然的樣子。李靖宗卻坐不住了。薛芳是燕王一脈的心腹大臣,他的建議很多都會被采納,而如果這樣,那麼他李靖宇報仇的計劃就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