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堂議出兵(上)(1 / 3)

“今日召見諸位,有兩件事情要和諸位商量。”

白虎堂上,李成繼身著玄色坐蟒袍,玉帶束腰,麵色嚴肅,頭上懸著一副紅木匾額,後麵是“白虎嘯林圖”。麵前的檀木桌上放著“驚虎膽”,玉筆狼毫、灑金端硯,李成繼端坐再上,就像是一隻下山猛虎一樣蓄勢而坐。頭上紅木大匾,上書“砥定首勳”四個金光大字,落款“武王四年手書”,筆跡有力有勢,每一筆都飽蘸濃墨,放佛不如此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激動,竟是武王的親筆書。從這四個字就可以看出來,在周武王眼裏,當年的燕王李成才是自己定鼎天下的第一功臣,所以賜下這“砥定首勳”的匾額,除非李成及其後人犯下謀逆的大罪,否則任何人想動他,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了。這簡直和“免死金牌”可是同一個級別的東西。

大王子李靖宇,二王子李靖宗,三王子李靖宸皆肅然而立,老將薛芳梁悅也束手在前,孫用周默楊浩然各自站立。

薛芳年約五旬,身著鎖子甲,腰佩長劍,頭戴紫金盔,雙目炯炯有神,頭發雖然略有花白,但是卻絲毫不見老態之色。他是燕王一係最重要的心腹,也是李成繼最倚重的將領。

他的祖上薛舉本是遼州樂浪郡人,為人豪爽任俠,一次東胡入侵,他率領同村兒郎共同抵禦入侵,但終於力戰不敵,不幸被擄入草原,被分配給一個族中大將當奴隸。鑒於多年來對於漢人的仇視,很多被擄為奴隸的漢人常常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很多東胡人也不會頓頓得到饅頭等吃食,他們更是沒有機會享用,更不用說鹽巴等調料。所以很多漢人奴隸除了年輕力壯的,其餘的都會被殺掉,而女性,則會更多的受到侮辱和虐待。

不甘侮辱和逐草而居的生活,薛舉帶領著同為奴隸的夥伴,趁著將領酒醉酣睡之際,將其殺害,火燒營帳,奪馬而逃,這期間,經曆了缺水、少食和追殺,過沙漠,趟濕地,終於跑到了山海關下。當時正值燕王李成謀劃北伐之際,見薛舉誠心投靠,而且熟悉地形和敵人習性,將他放在自己身邊做向導並進行試探。哪知薛舉見了胡人,絲毫不見畏懼,也許是多年的怒火終於得到發泄,他一馬當先,也沒有穿盔甲,隻靠著一把大刀連連砍殺對方數名精銳騎兵。

李成索性交給他一營騎兵,任命其為營長。薛舉也不推辭,回頭對他的士兵扯下外裝,將滿身傷痕展示給眾人,並說:“大丈夫在世,一為國家社稷,二為父母親族。胡人打罵我,追殺我,除了給咱留下這滿身的傷痕,還留下了殺他們的膽子。你們以後都是我手下的兵,以後可以挨打、可以挨罵,就是別給我丟了膽子。”

從此薛舉帶領眾人悍不畏死,攻擊毫無章法,唯有奮勇衝擊,打的東胡人人避之不及,送外號曰“活閻王”。後來此公累次升遷,官至遼州總兵、平戎將軍。而其後代雖開枝散葉,但是軍功卓著,實為東北第一功勳世家。而現任家主薛芳,官至遼州總兵、平虜將軍,也算是沒有辱沒先祖的威名,以老“薛家軍”為班底打造的遼州騎兵第一軍“虎豹騎”,至今威名顯赫,聲震東胡。

這位老將軍不丁不八的站在那裏,很少言語,而其旁邊的梁悅也是神情嚴肅,莊重非常,有這兩位將軍鎮場,再加上一個燕王在上麵寶相莊嚴,整個白虎堂充滿了殺氣。

“第一件事,就是宇兒剛才所說的,趁著東胡元氣大傷,我們是不是要對他們進行報複。”

李成繼微微一停,看到李靖宇眼裏冒著興奮的眼光,微微一笑。李靖宇本就是他一意栽培的接班人,而且他每每做事,都能做到自己心裏,讓他很是欣慰。李靖宇好像感覺到有人再看他,抬眼正好看到李成繼對他微笑,心中很是高興。他身嬌體弱,不能像二弟、三弟一樣上戰場拚出一番未來,但是他看不起二弟和三弟,大周天子才是天下共主,自己安安靜靜的替他鎮守東北就好了,那才是忠臣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