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幽默諷刺神話(1)(2 / 3)

《土地奶奶索詐》與《惡鬼嚇詐不遂》,前者隱喻官府如匪似盜的敲詐勒索,後者隱喻社會惡勢力的綁票似以強搶惡要。作者一方麵諷刺了土地奶奶們的貪婪,另一方麵也揭示了她們的虛弱。

袁枚似乎要告訴人們,對於那些凶惡、貪婪的統治者們和惡棍們,要采取靈活的態度,同他們進行周旋、抗爭。對於那些社會惡魔,既不必過於膽怯,也不能毫不在意,對那些本質虛弱者,應該用強硬的態度擊敗他們,對那些哲時比自己強大的統治勢力,則不妨與他們作巧妙的周旋。

《隴西城煌神是美少年》也是揭露神界之貪贓枉法和助封為虐。城煌本應為人民的保護神,其職責應是懲惡揚普,可這位城隆卻貪婪成性,為了一點供奉,竟然幹起保護行竊小偷的勾當。某生謝某目睹小偷與城隆之間的罪惡交易之後,怒而作文相斥,城隆不僅不知悔過,反而變本加厲,對謝某之師進行恐嚇威逼。謝某的老師隻得將謝某韻貴神文焚毀。可是此事終不能瞞過東嶽帝君。城煌被撤職,美少年謝某當上了新城惶。在這裏,城嗅顯然象征著那些與匪人勾結、獨霸一方的地方官吏。作者通過城煌與賊人的勾結,深刻地揭示了封建政權的腐敗與墮落。美少年當上城隆,顯然代表了作者的一種改良思想。作者的理想好皇帝、好官吏的理想,集中體現到了東嶽帝君和美少年的身上。由此,我們也可看到作者思想的矛盾:一方麵對社會政治和官僚階層極為不滿,一方麵對最高統治者寄予期望。

《土地一受餓》既是對兩袖清風的清官在濁世中的尷尬處境的一種微諷。同時,也是對腐蝕人心的罪惡世道的一種控訴。顧某身為土地神,清廉自持,正直無私,不收非分之財禮,也不受理沒來由的官司‘,因而終年無煙火,成天餓肚皮。清廉的官吏隻求為民作主,不求升官發財,可是也不能成天餓肚皮。土地神顧某的尷尬處境,象征地展示了袁枚的時代正義與善良所麵臨的艱難選擇,同時也曲折地展示了作者心靈的困惑。在這樣的世道,墮落是福,進取是災;隨波逐流是福,高標自持是災,為虎作悵是福、為民作主是災。我們到底是選擇前者還是選擇後者呢夕作者顯然希望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可是這麼做是否真能給社會給人民帶來實惠,是否有效,作者顯然是沒有把握的。

《烏頭太子》主要揭露太子黨的橫行不法。化身為烏鴉的太子們啄食農人胡某的稻穀,胡某扔土擊之,擊中其中一烏,從此禍。因為在烏鴉太子們看來,他們吃一個農人的糧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農人竟敢用土塊襲擊他們,這就是大逆不道了。於是太子們就來報複胡某,不僅在他衣服上滿了鴉屎,而且還作崇讓他得了重病。胡某偏又是個翠頭翠腦的粗漢,不肯服輸。他自以為正義在手,成竹在胸,妄圖憑著一股牛勁和他那顆簡單的頭腦,同太子們打官司。他沒有想到,他所處的這個世界,天是太子們的天,地是太子們的地。正義早已被太子們逐出這個世界了。

這裏有的隻是邪惡、墮落和不幸。他想要同太子們見高低,實際 上是想以卵擊石,自取滅亡。於是作者化身為故事中的一少年,連騙帶槍地奪走了胡某的狀詞,並代他向太子們求情道歉,胡某才免遭滅頂之禍。這個故事同《土地受餓》一樣,在尖刻的嘲諷中融入了濃厚的悲觀色彩。

《城隆神酗酒)i}。過一個惡作劇引出的一場冤案,對不講律法、草營人命的司法製度作了深刻揭露。城隆因與夫人喝醉了酒,因此胡亂判案,:胡參用。使沈’}}受不自之冤,最後因苦刑而死。明察秋毫的關聖帝君雖然為沈豐玉“恢複了名譽”,並許辱讓他轉身後二十歲中進士,可是對草營人命的城i}a卻隻是作了個不痛不癢的“提參治罪”,可見“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關聖帝君”也不過是個和稀泥者和補鍋匠。正義和公理,對處於下層的人民和那些地位卑微的小吏來說,充其量不過是些畫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