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正要上前,沐清秋忙搖頭阻止。“不,臣可以!”
不說他是不是君王,隻說他今日為了她受傷,她就不能隻在旁邊看著。何況如果不是他及時救了她,那後果……恐怕今日死去的人當中便有她這一號了。
她深吸氣,壓下眼底幾乎要湧出來的淚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終於,不再顫抖。
炎霽琛默默的掃過她,眸底晦暗如深。
很快,傷口包紮完畢,雨勢也漸小,整隊人再度上路。
夜裏,入住小鎮,又找了一個醫館再度包紮,開了幾副藥才算是安定下來。
由始至終,沐清秋隻能守在外麵,看著那君王所在房間裏的人進進出出。
本就擔憂不已的心神,又因為醫館那名大夫離開時所說的話再度緊緊的揪在一起,
“虧得那刀劍沒有毒,不然這條胳膊說不定就……唉!”
剛才一路上,她不是沒想過若是帝王君主受傷,她身為隨行臣子身上可能背著的罪名。可當聽到大夫所言,那些什麼糾葛就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怎麼辦?他會不會有事?
正忐忑著,隨行公公出來,看到她說了句,“公子有請。”
沐清秋一震,忙著跟了進去。
房間裏藥色深濃。
包纏著血跡的紗巾已經收拾到了一邊,那個君王半躺在床上,長衫如雪,發絲如墨,半掩著的衣衫露出精致的鎖骨,襯著絕美的麵龐,便是此時的些許蒼白,更顯得俊美謫仙。不似凡塵。
若是平時,沐清秋肯定會恍惚的失了神,可現在隻想著那掩在袖下的傷口,眼睛死盯著長袖下懸著的手臂,眸底幾若冒著淚光。
炎霽琛微微擰眉,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胳膊上,“清秋”
他淡然開口,沐清秋回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是臣的錯,還請皇上責罰!”她道。
她雖然惶恐失神,可倒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如何,她都要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因為電視上發生類似事情之後,大多官員都是這樣做的。隻是卻沒想到在聽到她這自請錯誤的話之後,炎霽琛卻是淡淡輕吟,
“你的錯?……這麼說,刺客和你相識?”
幽幽的聲音聽似溫和,卻在沐清秋聽來,隻像是霹靂。
打了個寒顫,她忙搖頭,“不!”
“你買凶殺朕?”那君王又問。
“不。”
“又或者說,是你提前設計凶徒再次謀害於朕?”
“不!”
沐清秋幾乎淚奔了。
這人說話怎麼不按劇本走啊!她很誠懇的承認錯誤,怎麼到了這個君王嘴裏一句句都成了能滅門的罪名了!
靠!感情電視上演的都是騙人的!
看著她的臉色微白,炎霽琛眉眼微彎,“若是沐相不堪承受,朕不妨換種說法,沐相的武功可謂出神入化?”
沐清秋嘴角抽了抽,搖頭,“不曾!”
“那可能自保?”
“……”
炎霽琛瞅她一眼,神情莫測,“既然沐相身有離魂之症,便是今日之事和沐相有關,朕也不會追究。”
聞言,沐清秋總算是鬆了口氣。畢竟這人在說了那麼多讓她心驚膽戰的話之後,總算是說到了劇本上。可沒想到那人隨後又說了一句
“朕隻要沐相日後做好為人臣子的本分,好好的做我炎氏王朝的肱骨之臣。沐相,朕所言,你可覺得無狀?”
他的話雖不是附耳所言,卻是字字都像是刀子刻到她的心口上,全身都幾若麻木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