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答道:“屬下吟風,見過門主。”
他雖這麼說,卻仍舊一手打著傘,一手扶著姒弄月,沒有去給姒暮深行禮。
姒弄月也還我行我素地靠著吟風的身體,不過他知道吟風並不是對姒暮深這個姒門門主毫無畏懼,相反他能感受到自己這個極少外露出情緒的侍衛正在顫抖,盡管不明顯,但緊密相靠的身體讓姒弄月可以切實地感覺到。
姒弄月不明白姒暮深堂堂門主怎麼會有空為難一個微不足道的侍衛,他蹙了眉開口,聲音雖有虛弱卻很清晰:“父親,您答應過孩兒的三日之期就快到了。”
姒暮深一笑,對他說道:“我不會做什麼,隻是有些好奇。”
隨著姒暮深的笑容,刻意施加的壓力驟然消失,有些凝固的氛圍輕鬆下來。
“吟風隻是孩兒的侍衛,並無什麼秘密在身。”姒弄月道。
姒暮深一挑眉頭:“你知道我為何好奇,何必還遮遮掩掩的?”
說罷,也不理姒弄月的反應,直接對吟風命令道:“小侍衛你把頭抬起來,讓我好好看看。”
若是平時姒弄月或許還有辦法護了吟風,但此刻他身體狀態不佳,又要遵守那三日的期限,根本沒有底氣對姒暮深說出太過分的話來。
吟風這回沒流露出半點對姒暮深的畏懼,利索地抬了頭。
姒暮深上下打量著吟風,起初許是對吟風的模樣不大滿意,神色中頗為不以為然,突然他像是發現了有趣的,盯住吟風的眼神瞧了半晌,輕“咦”了聲,說道:“你這侍衛很好,他雖然怕我,卻更擔心你這個主子。”
“謝父親誇讚。”姒弄月低頭回了。
姒暮深笑容加深,說:“不如把這小侍衛借我玩上幾天?那我便應了你要的東西。”
“不可。”隻見姒弄月猛地抬頭,眸中厲色一閃而過,原本按在吟風身上的手加大了力氣。
“奪人所愛可不是君子所為。”這時候,突兀響起一個粗啞的說話聲音,“門主閣下,可還記得在下?”
姒弄月認得這聲音,正是那日的黑衣人,他有點驚訝,這闖入之人當日被發現,最終竟是未被捉到?
“狂妄之徒!”姒暮深對著姒弄月時的溫和笑意此時已然全部消失,他白色袖袍一振,幾枚暗器打出,將那人從暗處逼得現了身。
那人身法奇快,幾個閃身,暗器全被他有驚無險地避過了,他還有閑心繼續說道:“門主別來無恙?”
“我自然無恙,可你就說不定了。”姒暮深一聲冷笑,卻少有地帶了幾分慎重,他轉頭對吟風道,“小侍衛,帶著你的主子走。”
說完,人如鬼魅般向那人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