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苦笑,上哪去找移植器官?
醫院裏並不是很安靜,來來往往之人擁擠,臨時病鋪都已經加到了走廊外。有些年老的病人躺在那裏遭路人嫌棄,身為子女的探望者有些不耐煩,他們工作忙,沒時間親自照顧。但小朋友情況恰恰相反,父母一臉心疼,恨不得自己躺床上去代替。
夏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由搖頭晃腦,在這個薄情的年代,什麼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什麼百善孝為先,說的人多,做的人少。
現實是骨感的,你說我不講道義?我講!
但是不做。
“人到四十歲就該死,不死也該槍斃……”夏寒長歎,想起了一句犀利的名言,如果不考慮道德方麵的話,此話的確很經濟。
或許是因為身體漸漸衰弱的緣故,夏寒滿滿的負能量,對社會上不好的一麵相當敏感,如今的狀態和那些病老人沒多大區別,成為了一種社會負擔。
給不了任何人希望,沒什麼利用價值,自己都覺得活著浪費空氣。
可就在他無計可施之時,一則意外的消息傳來,有位白血病患者說要捐獻腎髒給他。
天無絕人之路,通過了解,夏寒得知此人是個女性,很善良,臨死之前想要成全別人。
腎髒的移植不分男女,夏寒一下子如獲新生,所有的煩惱蕩然無存。
臨床的東方曉則滿是羨慕,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幸運兒不是自己。
等到做移植手術的前一天,夏寒換了病房,與那名白血病患者住在了一起,便於醫護人員工作。
當兩病人見麵後,夏寒如遭雷擊,這名病友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老熟人。
夏薇荑,夏寒的青梅竹馬,白發如雪,皮膚上滿是紅點,與夏寒記憶中那個美麗活潑的發小已經疊不到一起,模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醫生說有兩個人需要移植腎髒,其中一位叫夏寒,沒想到真的是你!”夏薇荑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能在與世長辭之前再見故人,是件開心的事。
“你......怎麼會得白血病?”夏寒兩眼通紅,故人重逢,竟是在這種情景下,那個曾經看起來比誰都健康的女漢子突然淪落至此。
“別傷心小寒,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我的歸宿,況且我有兩顆腎髒,一個救一雙也值了。”夏薇荑仍然微笑,生死看的很開。
“倒是你,為何落到如此田地,什麼人害的你!”她接著說道,頓然憤憤難平。
“一言難盡啊!“夏寒搖了搖頭,不願提及。
“不說也罷,希望我的腎能讓你重振雄風,日後再去禍害全天下的美女!“夏薇荑翹起了嘴巴。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馴,對夏寒沒有半點像對他人那般的潑辣。
夏寒心裏一暖,這種兩小無猜的感情真的無話可說。
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夏薇荑是喜歡夏寒的,不然夏寒的每次失戀後她怎會都來安慰。
而夏寒也一樣,隻不過自己沒什麼本事,給不了對方真正的幸福,所以兔子不吃窩邊草。
兩人的關係很特殊,一直是情人有下朋友之上。
“原本你這次失戀我是不會出現的,看來上天待我不薄,讓我有始有終。”夏薇荑輕撫雪白的齊劉海,溫柔的看著夏寒說道。
她不做夏寒的戀人,一生隻做傾訴的對象,每一次都陪伴夏寒度過情緒最低穀的時刻,雨過天晴後便會悄悄走開。
然而,這一次的走開卻是永遠。
當晚,一陣乙.醚氣體驀然傳進了夏寒和夏薇荑所在的病房,造成了兩人急性昏迷。
第二天護士查房時大叫,病房中變成了一個活人與一具屍體。
夏薇荑慘遭殺害,被人抹了脖子,淡紅色的血染濕了半張床。
凶手相當囂張,在案發現場留下了殺人凶器,為一把夏寒熟悉的短刀,屬於少爺身邊的那名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