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並沒有一個專門評價功法品階的組織機構,就算有類似江湖百曉生的存在,幫會門派也不可能將自家絕學的秘籍送過去讓其品鑒。
武技的高低不能單純以勝負定論,當然也跟招式的多少無關。
嶽鼎能用一套太祖長拳打贏使用打狗棒法的夢芸,難道這就能證明太祖長拳勝過打狗棒法?
不是人人都如嶽鼎那般有一個分封各類武學級別的識海空間,一門武學功法屬於哪一種品階,江湖上沒有統一的評價標準,因此全憑自由心證。
同一門武學,在不同人眼裏,可能屬於不同的品階,不過一般都在上下兩個品階浮動,不會相差太大。
武學功法的品階定位大致上有兩種俗定的標準,一是本身的名氣,二是前輩高人的評價。
比如一門內功心法,除了修煉者以外,外人根本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樣的功效,不像劍法掌法還能旁觀評鑒,因此隻能依照修煉者本身的成就來定位。
另外若是宗師級的強者,說出來的話也極有分量,比如天人境的強者足以給九、八、七品的武學進行定位。
因此,八仙劍法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水準,外人並不清楚,隻能是依照理所當然的想法,認為公開的武學不會太過高明——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可如果嶽鼎非要哄抬價值,吹捧這門劍法,那麼在江湖上沒有形成統一認知之前,外人還真不好理直氣壯的進行反駁。
看起來不高明?
那是你眼光不行!
招式變化很少?
這叫大巧若拙!
總之,要抬杠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嶽鼎已經確認對方並非有意針對六道教,也跟被滅門的慕容山莊毫無關係,但既然對方出言不遜,辱及六道教,他這做掌教的不出來維護一下,未免有失職的嫌疑。
此刻包圍的人群,多為外地來聽取授武的江湖人,加上他平日少有外出走動,就算隱高鎮裏認識他的人也不多,隻有在當初三公大會上見過一麵,因此一時竟是沒人將他的身份認出來。
嶽鼎轉頭對李行舟道:“這位兄台的話很是在理,隻有一句話我不苟同,弈棋劍法也就是名氣大,未必就比八仙劍法高明,他們將弈棋劍法練了多少年,我們才練多少時辰,也就是仗著我們新學不久,招式生疏,故意以老欺嫩。再者,他們的武道境界也遠勝過眾人,贏了也什麼奇怪的,哪裏能顯出劍法的高低。”
這番話立馬引起了共鳴,誰願意承認自己學的武技粗淺,當下引來讚同之聲。
“就是就是,你們也就仗著根基欺負人,我要是天人境的強者,用得著使什麼劍法,隨便亂戳也能打敗你們的‘下棋’劍法,有什麼好得瑟!”
“說的也是,怪不得剛才同樣的劍擊,被逼退的人會是我,根本是他們仗著根基強,力氣大來欺負人,你們奕天館的弟子就是喜歡勝之不武,還要不要臉呐?”
齊瓊等人在心中大呼冤枉,天地良心,他們真的沒有仗著根基來欺負人,正如嶽鼎說的那樣,這群江湖人新學八仙劍法,招式連接上都生疏得很,他們輕輕鬆鬆就能看出破綻,哪用得著利用根基的優勢,一招一式,都是嚴格按照劍招的破解之法,沒有占任何速度或者力量上的便宜。
李行舟未曾料會突然出來這麼一個強勢之人,出言蔑視弈棋劍法,當麵打奕天館的臉,頓時將和平解決的希望完全掐滅了。
他心中雖然埋怨嶽鼎的意氣用事,但也知曉這是齊瓊等人過於蠻橫的原因,本身並沒有做錯什麼,隻能是回之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