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說:“平型關戰鬥應該是我軍和友軍的共同勝利!對友軍的過分責備是不對的!”這番講話後來在文革期間遭到批判。
1938年,武漢保衛戰中的田家鎮戰役,萬餘名國民黨守軍冒著敵軍密集的炮火,頑強堅守一個月,日軍戰報中記載:“全部守軍頑強抵抗到最後,重疊相枕,力戰之狀,雖為敵人,睹其慘烈之狀也將為之感歎。曾使翻譯勸其投降,應者絕無。”然而,北京師範大學曆史係編撰的《中國現代史》教科書下冊第54頁如是說:“日軍於九月連陷廣濟、武穴和田家鎮要塞。”對於慘烈的田家鎮戰鬥一筆帶過,絲毫不見驚天地、泣鬼神的壯烈激戰。
誠然,國民黨在抗戰期間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按照編寫者的邏輯,八路軍、新四軍可以打一搶換一個地方,可以敵進我退、敵疲我撓,國民黨就不可以轉移戰場,就不能撤退,隻有堅決死守、同歸於盡才屬正常。
國共兩黨爭功,互相貶低對方,誇讚自己,忽視了中華民族整體團結抗戰這一客觀大局,使兩岸人民和外國學者難辨真假,世界低估中國抗戰的作用。台灣人不知狼牙山五壯士、楊靖宇,大陸人很少知道張自忠、高誌航,世界其他國家更不知上述英雄為何許人也。
抗戰中的蔣介石
1978年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隨著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新確立和思想解放,學術界才逐步恢複生機,擺脫以往“左”的指導思想的束縛。但是由於事過境遷,研究難度較大,加上重視不足,至今還缺乏抗戰受害者係統全麵調查,思想認識和宣傳報道也不盡統一,論著表述不夠嚴謹。疑問仍然是疑問,遺產沒有繼承,成果差強人意。
近些年來,《亮劍》《江南集中營》《八路軍》《新四軍》《我的團長我的團》《我的兄弟叫順溜》,諸如此類電視劇,盡管也在反映國民黨抗戰,但是有意醜化汙蔑的戲份仍然比比皆是,顯然違背了曆史本來麵目。
蔣介石在統一中國的過程中,收編了各路軍閥,因此造成派係林立,中央軍與桂係、川軍、東北軍、西北軍等等地方軍閥並存,難以做到軍令統一、紀律嚴明。各派武裝力量貌和心不合,要麼明哲保身,要麼不戰而退。但是作為政府軍,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軍麵對日軍的侵略,頑強抵抗,功不可沒。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陳布雷起草檄文,蔣介石疾呼“地不分東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一致抗日”,“愈艱苦,愈堅強,愈持久,愈奮勇,全國一心,必獲最後勝利”。
淞滬會戰中,蔣介石動用了嫡係中央軍,老本幾乎拚光,並冒著危險頻頻出入前線督軍作戰訓話。美麗而又高貴的宋美齡前往戰區慰問時遭日機轟炸翻車受傷,在重慶還不顧日軍空襲,硝煙中親自攔車運送孩子到保育院。
1941年,珍珠港事件後,蔣介石的兒子蔣緯國剛剛從美國陸軍航空兵戰術學校受訓歸國,發現蔣介石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聲音淒厲,有時叫爹,有時喊娘。”可見日本侵略的壓力使得他近乎崩潰。
巾幗不讓須眉:宋美齡在美國演講爭取援助
抗日戰爭中,中國國民革命軍兵力最高時達500萬人,“不成功、則成仁”,不分中央地方、嫡係雜牌,一致抗日。日軍在中國的所有會戰都與國民黨進行,共有22次大型會戰、1117次大型戰鬥、小型戰鬥28931次。1938年武漢會戰期間,日軍投入14個師團,占當時日軍總兵力的1/3強。國民黨陸軍傷亡、失蹤約321萬人(陣亡132萬),空軍陣亡4321人、損失戰機2468架,海軍幾乎全軍覆滅。八年抗戰,國軍陣亡的將官有兩百多人,其中包括8個上將,45個中將。
岡村寧次給日本軍部的報告《關於迅速解決日華事變作戰方麵的意見》中,認為中日戰爭局麵,“隻在於以蔣介石為中心、以黃埔軍官學校係統的青年軍官為主體的中央直係軍隊的抗日意誌。隻要該軍存在,迅速和平解決有如緣木求魚。”毛澤東也致函蔣介石稱:“先生領導全民進行空前偉大的民族革命戰爭,凡我國民無不景仰……敵雖凶頑,終必失敗。”毛澤東也高度評價國民黨抗日烈士,“神聖任務中光榮地壯烈地犧牲了”,“給了全中國人民以崇高偉大的模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