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挑釁地看著他:“可真遺憾,到現在連顆芽都沒有。反倒是你就三番兩次對我……魏紫!我告訴你,一年,我就等你一年,如果一年後牡丹花還是沒有開,我們就此別過!”
魏紫直接忽略姚黃叫囂的一年之期,興奮地將人抱起。
“啊——”完全不記得二人還緊緊相連,這一動作,魏紫進入的更深了。滅頂般的快感刺激的姚黃捏住魏紫的肩膀,半晌才回神。
“魏紫!”
“牡丹花開了,黃兒真的會和我在一起?”
“一個月!”被刺激到的姚黃,瞬間將期限縮短至一個月。
“黃兒!”魏紫神情激動的將人壓在身下,身體力行的告訴姚黃,此刻的自己有多幸福。
魏紫幸福的結果就是,隔天姚黃一直在床上躺到了下午。
這兩天都沒有患者上門,而魏紫也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忙乎什麼。姚黃因為魏紫,腰疼了幾天。四肢發麻,下地就疼。
好不容易好了點,下床走走,才剛出門。就見魏紫站在門旁,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再看什麼。
“魏紫……”話還沒說完,魏紫就回過頭衝著姚黃笑了。姚黃好奇地湊上前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血紅色的牡丹,開的酴釄妖嬈。
“這……”
“妖物啊,姚大夫,你們家怎麼會生出這種妖物!”前來看病的患者也見到了,嚷著嗓子就跑開了。
姚黃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不可思議地看著魏紫:“這血麗丹的種子,你從哪弄來的?”“那天去鎮上,又遇到那個小姑娘,她送的。”
這朵牡丹的種子是療傷聖藥,是醫者的無價之寶。可惜,知道的人不多,主要是因為這種子很邪性。
他可以在任何貧瘠的土地上開出花朵,隻要你用鮮血連續喂養。
怪不得……魏紫身上的痂口是這麼來的。
歎口氣,姚黃無奈地看著這朵牡丹花。這花,美則美矣,但花期極短。顏色又太過紅豔,如同人血,但凡見了的人都覺得是妖物,根本不可能將他與藥材聯係到一起。
姚黃曾經讀古書的時候,看到一行小字,提起過這種子對於治療先天的氣血不足療效甚好。
西北這邊的人,有信仰的人居多。
他們認為這種顏色類似人血的花朵,大多數都是不詳的妖物。
魏紫笑著貼近姚黃:“花開了……黃兒……”
聽著魏紫的話,姚黃僵直地被他抱住。
因為他想起了幾天前床笫之間的對話……
別過頭,有些不甘心!他運氣怎麼這麼好!
推開魏紫,姚黃冷哼:“這的人對這花不怎麼待見,你想想怎麼解決!”
“花開了,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回中原怎麼樣?”
“做了這麼多壞事,你就真的不擔心被人認出來?”姚黃譏誚他。
魏紫貼近姚黃,笑道:“黃兒在擔心我?”
“滾!”
知曉當地人忌諱血麗丹的花朵,姚黃和魏紫簡單的收拾了行李,隔天一大早就走了。因為魏紫的原因,二人沒有回中原,姚黃選擇在距離中原最近的西北的一個小鎮落腳。
姚黃原本打算先住客棧,誰知道魏紫消失了半天之後,回來的時候已經將住宿安排好了。一路跟著魏紫來到個小屋旁。
推開門,四四方方的院子,有大廳,又有幾個小房間。家具一應俱全,就是看樣子好像很久沒人住了,滿是灰塵。
“這原本住的人呢?”
“走了。不過又回來了……”
姚黃點點頭,順過彎來,吃驚地看著他:“你……”
魏紫點頭微笑:“我曾經住過這,很小的時候。”
站在院落的中央,魏紫頗為懷念道:“我不知道父母是誰,我是跟著伯父長大的。後來他死了,我就離開了。當時年紀不大,誌氣卻不低,不想一直呆在這。就算要飯,我也要出去闖闖。”
見姚黃聽得有些發蒙,魏紫笑了:“黃兒,你知道為什麼應有情即使背叛我,我都沒有傷害他麼?”
姚黃確實不明白,以魏紫的個性,凡是背叛他的人,必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對我有恩,準確的說,是他父親對我有恩。”見姚黃被自己繞暈了,魏紫繼續解釋:“你可能沒留意,應有情隨身帶著一柄小彎刀,上麵綴著黑色的瑪瑙。而那把刀的刀鞘我見過,在他父親身上。”
“應有情的父親是?”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當初獨自出來的時候年歲太小,吃了不少苦。後來餓暈在路邊,是一位老人家將我撿回去。我隻記得那裏有很大一片竹林,還有個總喜歡看著夕陽的老人家。那老人家刀法很好,我跟著他隻學了皮毛,再入江湖就基本就足以安生立命,不受欺淩。那個刀鞘,就是他隨身之物。”
姚黃很吃驚,這麼厲害的老者,江湖上怎麼會沒有名號!
看出心上人的想法,魏紫其實也不知道。
那個老者身上有太多的謎:“他一次喝醉了酒,拉著我說了很多話。從那些話中我知道他有個兒子還有位擅長易容的妻子。他說因為某些原因,他離開了他們,並將彎刀留作信物交給了兒子。那柄刀很別致,黑色瑪瑙也十分矚目.所以當見到應有情有那柄刀,我裝作無意的問了問。聽他說是母親的信物,我就知道了他是那老者的兒子。”
“應有情?”不對,姚黃問魏紫:“應有情的年齡不可能有那麼大的父親……莫非……”
“我曾經不知道,直到看到了應有情才確認,那個老者應該是患了一種怪病,使他整個人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蒼老的多。”
“走火入魔麼……”世間居然還有這種怪病!姚黃突然來了興致,捉住魏紫問道:“那老者在哪?帶我去!說不定我能醫好!”
魏紫見他一如既往,搖搖頭:“先穩定下來,到時候那邊沒那麼亂了,我帶你去。”
姚黃遺憾地歎口氣。
魏紫握住姚黃的手,後者炸毛般的推拒著,卻被輕易製服。
如狐的男子,神情專注道:“我好像記得黃兒還沒有喚我相公。”
姚黃哼了一聲,裝沒聽見。
魏紫不肯妥協地看著姚黃,似乎非要從姚黃嘴裏聽到那兩個字。
姚黃狠瞪了他一眼:“你就是運氣好!”
暈倒在路邊,被高手救了不說,短時間內習得一身好武功。後來陰差陽錯又得到了血魔刀,別人煉血魔刀都是慘遭橫死,偏偏他好運的不得了,遇見了勇於挑戰不可能的自己。成功祛除刀性,落得不能使用血魔刀的下場,卻也因禍得福的發現血液可以讓使魔刀的人聽命於自己。
這個男人的一生,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魏紫讚同的點點頭。
他一生最幸運的三件事:第一件事是遇見姚黃,第二件是姚黃並沒有死,而第三件也是最幸運的,那就是用生命下的那場賭注,他贏了。
封住自己的七經八脈,吞了毒蟲,造成假死的狀態。他給了姚黃八個月的時間,也給了自己八個月的時間。
賭的就是在姚黃收到那信紙後,能否理解他。如果能理解,是否能發現,自己假死的原因。如果發現了,是否……會救他。
結果,他贏了。
贏得了姚黃,讓他放棄藥王世家,選擇在最如日中天的時候跟自己離開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他開心和炫耀。
魏紫臉皮厚厚地湊近姚黃,問道:“運氣好的我能不能聽到我的黃兒叫我相公呢?”
姚黃白了他一眼,收拾屋子去了。
一腳踏入屋門前,姚黃停住了,背對著魏紫,語氣雖平靜卻也認真:“魏紫,我不確定我對你的感情,是否跟你對我的感情一樣。但既然我已經決定留在你身邊,至少我會試著去回應你的感情。但有一點,你不許作惡,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魏紫眼窩裏都是笑意,胸膛那顆心髒更是因為姚黃那些話,咚咚的如擂鼓般:“隻要黃兒在我身邊,我想的就隻有黃兒。”
雖然姚黃說的很小聲,可魏紫聽到了,那聲小小的“好”。
秋風帶起落葉,涼意習習,心確實暖的。
手伸入袖口,攤開手心,魏紫掌心處放著一顆種子,雖然很微小,但已經冒出一顆綠色的小芽,小小的,小小的。
雖然黃兒說不確定,但比起曾經的拒絕,他已經願意留在自己身邊了。
這是個很好的開頭,對魏紫來說,已經夠了。
不知道黃兒何時會真正的接納他,但好在他們還在一起。如此,便會有希望……
這對魏紫來說,已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