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葬?可不是說下葬不足三年,不能遷葬的麼?”章勁想起了當地不成文的一條風俗。
“傻孩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等三年後才遷葬,恐怕······”廖太太及時收住了口,不吉利的話還是別說的好。
“那我們現在就趕緊回去吧?”聽明白了當中的厲害關係,章勁更是心急火燎,想起了章威,生怕再遲一刻家裏人又會無端遭禍。
廖太太看穿了章勁心中所急,苦笑著安慰他:“別急,等太太先去把那樹稍稍鎮鎮,把它的邪勁先削弱些。”
聞言,章勁邊攙扶著廖太太回到了墳堂中。
隻見廖太太把一開始吩咐章勁上的香火全拔了出來踩滅,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章勁,不等他開口問,解釋道:“你爺爺的風水已遭破壞,也就是說,上的香火隻會增長那鬆樹的邪勁。”說完拉著章勁朝那鬆樹走去。
“勁兒,來,滴兩滴中指血在這符上麵。”廖太太遞給章勁一張空白的黃符。
章勁聽從的咬破中指滴了兩滴血在空白的黃符上,忍不住心頭的疑問問道:“太太,為什麼這符是空白的?是什麼符啊?”
廖太太喃喃念了幾句咒語,沒有馬上回答章勁的問題,隻是吩咐他在樹下挖了個小坑,隨後親手將黃符埋在坑中,解釋道:“這鬆樹本是自然之物,萬物都有靈性,而這鬆樹生性本就沒有正邪之分,隻不過是遭人擺布,所以用什麼靈符也無濟於事的,用空白的黃符外加你兩滴血,隻不過是希望黃符的正義跟你兩滴血的孝心能暫時喚醒它的靈性,壓製住它那正漸漸顯現的邪性。如果我沒猜錯,它的樹根已經將你爺爺的棺材緊緊的纏裹住了,導致你爺爺的魂魄也不得安生。”說到正義,這孩子還不知道他那兩滴中指血的威力遠遠要比這張空白的黃符高出許多,隻是現在自己還不便對他明說。
“連樹都有靈性?”章勁半信半疑。
“當然,要不然老人們怎麼會交代自家的孩子砍柴時千萬別砍太小的樹,打獵別傷幼崽,以免報應在子孫身上,禍患無窮呢。總之,萬物都有靈性,凡事都有報應,無論對人待物,都別做的太絕。”廖太太埋好了黃符,起身拍拍手上的塵土。
······
“好了,我們回去吧。”短暫的沉默後,廖太太拍了拍還在消化她剛剛那簡短的幾句話的章勁。
“哦”回過神來,章勁悲切的看了看爺爺的墓碑,扶著廖太太下了山。
“等等,勁兒,我們到‘文珠峰’上去看看吧。”到了村口,廖太太停下,看了看村主任章傅恒的房子,指著房子對麵的小山轉過臉對從下山開始就沉默了一路的章勁道。
“哦”依舊是簡短的一個字。
這孩子怎麼了?廖太太盯著章勁,隻覺得章勁此刻的神情很怪,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關切的拍了拍扶著自己的手,問道:“勁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章勁搖了搖頭,還是沒說話。
“你這孩子,這到底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變這樣,跟太太耍小孩脾氣是吧?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再這樣太太可要生氣了。”甩開扶著自己的手,廖太太佯怒,她了解章勁的脾氣,不把話說的重點,這孩子是不會對自己說清楚的。
章勁眼瞅廖太太發火了,看來憋在心裏是不行了,嘟嘟囔囔的開口道:“太太,你剛在山上不是說凡事都有報應,而且可能會報應在子孫身上,意思是不是說我爺爺以前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才報應在章威身上,令他無故慘死。”
“你想哪裏去了,雖然說理是這麼個理,但凡事都有很多種可能性的,看事情不能隻看片麵,認死理。照你這麼想,每天那麼多人枉死,都是因為報應咯?太太不過就那麼一說,最主要是想讓你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倒好,還鑽這牛角尖裏去了。”獲悉章勁是因為自己幾句話悶悶不樂時,廖太太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章勁有時怎麼那麼笨,死腦筋。笑的是這孩子雖然有時死腦筋,但總算能把自己所說的話都能往心裏去。想到這,廖太太心中甚是欣慰。
“太太,別生氣嘛,勁兒向你認錯。你剛不是說要去‘文珠峰’麼?趁時間還早,我們趕緊走吧。”被廖太太這麼一訓,章勁心中豁然開朗。上去扶著廖太太朝傅恒主任房子對麵的山上走去。
此刻,在聽完章勁剛剛說的那話後,廖太太心中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了。章威的死真的跟他爺爺沒關係嗎?還是明明知道有關係,隻是自己不願意去相信而已。再次回頭看了看傅恒主任的房子。
報應!真的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