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鄭其揚當麵讚償白首鴻不愧是吃法律這碗飯的天才。鄭其揚點頭向他介紹了許力輝生前還真有兩次敲詐勒索礦主林曰寸的經過。這兩次事件,轟動過整個桃陽鎮,地球人都知道。

“那也可叫林曰寸出來作證。”白首鴻說“這方麵證人越多對我們勝訴越有利。反正許力輝已經死亡,一切死無對證,全憑我們把直得說成圓的,再把圓的說成直的,就憑我們一張嘴。”

倆人繼續喝著軒尼詩,一邊繼續談著,一直到一瓶軒尼詩喝完,白首鴻才起身要走。鄭其揚帶著醉意,鵝行鴨步,把白首鴻一直送到天口大樓下。

翌日上午九時許,白首鴻聯係好的老同學袁伸律師,駕著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在天口大樓門前停住。白首鴻帶著袁伸上到三樓。

還是昨天和鄭其揚會麵的會客大廳。

白首鴻把雙方介紹給了對方之後,對鄭其揚說,“他就是市鑒實律師事務所的袁伸律師。今天你們見麵談談,雙方如果沒意見,就把代理訴訟的協議書簽好,袁伸就可以正式代理這個訴訟案子了。”

鄭其揚一邊泡著茶,一邊把整個訟案向袁伸介紹了一遍。三人喝下一杯茶後,袁伸要過鄭其揚的訴訟材料。在袁伸認真看著材料時,鄭其揚才認認真真把袁伸看了個遍。袁伸和白首鴻上下年齡。中等個頭,一張白臉蛋,鼻根倒是有些彎曲,看出是個狡黠和滑稽的人。他一邊看著文字一邊眨動一雙機靈的眼珠。袁伸看完指著訟書材料說,根據現有材料看;兩名在押的代訟人所犯案情不應定為‘故意傷害致死人命案’,應該以“鬥毆致死人命案”來進行申辯。換成這個角度切入案件,就能使兩位犯案人減輕犯案刑罰。整個訟案就能圍繞鬥毆致死人命這一主題去作文章。譬如,我們不說邱忠海和杜天慶倆人事先有預謀,可以換說邱忠海犯案那天是出於偶然,邱忠海先前已知許力輝在六年前犯有猥褻未婚妻肖曼寧的前科。邱忠海偶遇許力輝,平板車與東風車在天口鐵礦半途險要地段相遇,邱忠海停車叫許力輝下車講清六年前犯猥褻行為的過錯。而下車後的許力輝因為一貫為人凶悍,不僅不承認自己過去所犯的過錯,反而先出手毆打邱忠海,杜天慶見狀也停下車在旁加於勸阻,許力輝不聽,反而變本加厲繼續毆打邱忠海。邱忠海被連續毆打兩次後在與許力輝扭打一起,因為許力輝凶猛力大,邱忠海打不過許力輝,慌忙逃避到自己的平板車駕駛室上。許力輝得勝不饒人,追到邱忠海的平板車駕駛室,又猛擊邱忠海兩拳,邱忠海為了自衛,順手操起平時放在駕駛室的一把修車用的扳手朝許力輝腦額奮力擊去,沒想用力過猛,一板手下去許力輝的腦額便被打破了。邱忠海見許力輝倒地,以為被打昏,便駕著平板車逃走。至於杜天慶,辯詞上完全可以說他,見許、邱扭打在一起,他見勸阻無效,怕惹是生非,他駕著東風車先走了。至於後來倆人打到什麼程度,杜天慶都沒看見,更不知道。杜天慶是聽說許力輝已被發現死於山穀,公安局正在查案,杜天慶害怕被案情牽連,為了求得自保,就暫時不敢向公安機關投案自首。而後來是良心發現,才動員邱忠海一齊向政法機關投案自首的。這樣杜天慶犯罪的情節就很輕,甚至夠不上刑事犯罪。袁伸頭頭是道把整個案件串聯起來,並重新勾勒出一個新的犯案過程場景。他說,“這樣來申訴,就可推翻原來定為倆人討論預謀報複許力輝的案情,把故意殺人換成是鬥毆正當防衛不當致死人命案,邱忠海頂多也就像我的同學白首鴻講的判個十年八年;而杜天慶與許力輝沒有任何個人冤仇和過節,完全可以免以刑事起訴,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