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送來的。”肖曼鳳說著:“等下宰了,燉給你吃。”別的,肖曼鳳一語不說。她怕說了,給他取笑,說她把心思用在那個事上,也怕魚燉熟了,他反而不吃。

他們離開廚房,攜手走進房內。

她插上門梢,就把整個身子投進他的懷抱。他們相互吻了起來,吻得都透不過氣。她隻聽到他伊呀響個不停的喘息聲。她此時最需要聽到他這種極富性誘惑的聲息。這才能激發她身上的熱情,她要讓自己盡快地投入那種火熱的實戰狀態。她一邊吻住他的舌頭。一邊去扒掉他白色的短襯衣、蘭色外褲和棗色的褲頭。她把吻點從她的雙唇,吻了下來,從他脖子一直吻至他的胸脯,對準他那兩隻不像女性那樣發育得凸出而是細小的男性乳頭,十分敏捷來回地吻著。他兩隻男性乳頭上長有粗黑的乳頭,紮在她鮮紅的唇瓣上讓她有種鑽心的愉悅感覺,一直吻到他的乳頭豎直立起,她就用指頭去捏住,時輕時重,他口裏“呀呀”地輕叫,她又把吻位移至他的腋窩,他腋窩很深,像一個小山穀,裏麵長滿粗黑的腋毛,像山穀鋪滿了叢草,性感得讓她暈頭轉向,不知神靈在何方,迷失自我,充滿情欲,從她的脊背到腿腳都不住地噴發出欲火,不住地徑攣和抖動。他有些受不住了這種感覺是新鮮和異樣的,他像一陣夏風吹灑在她潔白的體膚上,喚醒著她體膚上的每一個毛孔,她半死的迷醉昏昏欲仙,有時柔弱和有時半僵的雙手抱住站立於床沿的他的腰軀,半紅半豔的乳房迅速地膨脹,葡萄狀的乳頭漫出一種女性特有的油腺,發著誘人可餐的油光,像極了含苞欲放的兩隻小花蕊,微微隆起的小腹很有節奏起伏著,有低陷的河穀,有凸起的山坡,又有一馬平川的原野。在她胯下的大峽穀裏,芳草萋萋,鬱鬱蔥蔥,覆蓋著,遮掩著,垂落著,滋長著,他的五指像一位彈琴師似地在她橫亙的琴鍵上彈奏,有輕涼的夏日風聲,有夏夜的潮露路旁的草地,更像趕夏的昆蟲在輕輕嘶啼著小曲,籟籟地低吟,那是醉夜的纏綿之聲,是萬物求偶之前對夏夜的歡唱,是一首陰陽與乾坤融彙的交響樂,一首男歌女唱的多重曲,又是一闋既誘人深入,又讓過往者駐足聆聽不忍離去的天籟之音。

他站在床上盡情地彈奏著她那美妙的琴鍵,她漸漸無力為他伴奏,迷茫的

他的腦子裏出現了自己懵懂年幼在銀洲少年宮初握毛筆醮墨在一張空白方格紙上習字,出現了作為十六歲少年,作為知青在果場扛著鋤頭在果園裏翻土種植果樹,鋤落果林雜草,在朦朧夜色關門閉戶展開宣紙研習書字,或正楷,或狂草孜孜以求,恭敬虔誠他的書案;出現了楊浩達夜訪他棲身之地的土木睡房,在那一疊疊散發著墨香的書作翻卷挑字,他提供著自己被人稱頌的字書而離開果場;出現了他在鄭龍公社大筆直書那形形色色的橫幅標語和宣傳畫欄;出現了十六年前隨楊浩達來到桃陽鎮伏案起草各種會議文稿,投身於那文山會海的忙碌之間;出現了追求林文容時青澀時光;出現了現今的林文容為了建房沒有銀兩而眉頭不展的一臉怒容,和三個月前在自家陽台上發現林文容的內衣與一條身份不明的男士褲頭同時隨風招擺,又在茶幾上看見那令他不解,永遠成謎的黃色過濾嘴煙蒂;還有那時雅璐閃現過的風流笑聲和東窗事發,丟魂失魄的慘相,以及楊浩達一下子老去許多的滿臉皺紋,離他而去的生活場景……這有苦有樂,有喜有悲的鏡頭,如電影和電視劇的畫麵重疊交複映現在他此刻的腦海裏,都被眼前她這吸骨吸髓的如夢如癡的快樂替代,藏匿以至淹沒了!所有人間的悲歡離合,與生俱來的恐懼和際遇,都在她這幅天然的裸體圖前韻然失色,銷聲殆盡,失去光華!他為自己在四十歲的壯年期,享有這位素樸的鄉村少婦,曼美的肉體,和她不以物欲隻求情欲的單純品格,感到快樂和幸運。這使他肌體的語言格外的強硬,格外壯實,他用翻江倒海的體態,讓她起起伏伏的女身有如騰雲駕霧般地浮動、翻卷、傾覆、彎曲、垂直、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