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最暖銀如玉,

勤奮是寶金滿堂。

繼而寫下“冬勤宅”三個行書大字。羅冬勤看完捏住鄭其揚的手,連聲讚歎:“老鄭都說你是鎮政府的大才子,果然名不虛傳!我今天親眼目睹了你的才情!都說朋友處久最相互了解。我那沒文化的父母給我起了“冬勤”這樣兩個俗得不能再俗的字,而到了你手上卻寫出這麼高貴、富貴,尊貴的一副大門楹聯!”

“這是文字遊戲,小菜一碟。”鄭其揚聽著羅冬勤連續用了三個“貴”字的讚語,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和自歉起來。

“不!不是這樣!”羅冬勤點頭頷首,從內心對鄭其揚充滿敬佩,“你不該隻在我們桃陽鎮當主任,你完全有理由,有那種能力去當縣大爺!”於是口裏反複念念:“冬陽最暖銀如玉,勤奮是寶金滿堂”,全都是吉祥,發財的寶貴字,看是俗,但卻十分雅,你怎麼能把像銀啊,金啊,如玉啊,金滿堂這些字眼用在我的門聯上,而且與我的名字結合得這麼貼切。我在楹聯上既看到了冬日和陽光霜雪如銀,又潔白如玉,還看到了人靠勤奮發財致富金滿堂的景象!真真是好!”羅冬勤的讚揚並不是廉價的敷衍。該楹聯鑲上鎏金大字刻上他家大門之後,每位見到的都駐足難返,讚語不疊,都打聽這聯,這字是誰作的誰寫的?羅冬勤就捂口瞞住,不說是鄭其揚書寫的,而是說句:“是請一個大才子書寫的。”因為桃陽本地有句俗話“本地米糕不香”。說是近人寫的,反而顯不出書寫者的價值。羅冬勤對鄭其揚的佩服大概就是從請他書寫這副楹聯那一刻起的。

此時,羅冬勤對鄭其揚說,“你就先寫凸眼輝的吧!”鄭其揚一邊研墨一邊想:今天要是凸眼輝這個家夥來索寫這副門聯,自己也許是不太情願為其書寫,但是羅冬勤叫幫忙的,看在友人的臉上,不太情願也得寫。鄭其揚特意選用大篆體。因為大篆體往往可以寫出別樣一種風趣,甚至是誇張、嘲諷的味道。而這正是最適合用在像凸眼輝這個人身上。鄭其揚決心已下,就問:“羅冬勤:“凸眼輝委托你是寫‘夫妻對’還是寫‘本名對’”。

“寫他本名對。”羅冬勤答道。

“凸眼輝原名叫什麼來著?”

“許力輝!”羅冬勤又答道。

“就用力輝這兩個字做貫頭了。”

“對,就寫‘力輝樓’!”鄭其揚就先寫了‘力輝樓’三個字的楹首。

鄭其揚又想了想,於是揮毫寫道:

力可聲威吐三春

輝耀門庭遠眾香

羅冬勤看了看,說:“你寫這樣的字體有些怪異,凸眼輝是個粗人看得懂嗎?”鄭其揚說:“你看得懂就行。我這字就是要寫出讓凸眼輝半懂半不懂的效果。”

“內容呢?我看是很雅觀,但並不太理解。”

“是嗎?”鄭其揚沒有多做解釋,因為他是按照凸眼輝這人的特點,並兼有些匪氣的性格寫的。而且裏麵的“吐三春”與“遠眾香”裏隱含著“凸眼”的諧音字。這不點破,別人根本看不出。而且“吐三春”和“遠眾香”還另外包含著他經常橫行鄉裏的另一番隱義。你想一個“吐三村”和“遠眾鄉”的人,還值得在其自建的樓房讓鄉鄰村人來吐唾沫嗎?但這看似“美妙”的溢美之詞,其實是隱含著唾罵的意思。鄭其揚不想對羅冬勤說白,最好是讓後人去猜和解讀最妙,於是就問羅冬勤說:“下麵寫肖春蘭的,她交代說怎樣寫?”

“說了。大門以她的名字寫,二樓以她的老公陶飛來的名字寫,三樓以她和老公的名字合起來寫幅‘夫妻對’。”

鄭其揚說聲:“我明白了。”於是鋪開宣紙,先寫下一樓大門“春蘭樓”三個橫匾大字,接著寫道:

春光福地耀門庭,

蘭豔香天輝滿樓。

緊接著又寫了“飛來廳”二樓廳匾,鄭其揚考慮到二樓一般為會客廳,就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