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婉惜地站在裏間。想他接完電話,能把這種熱吻的情戲再繼續下去。然而沒有,他接完電話,進到裏屋說:“對不起,辦公室有人找我。”他過來又在她發燙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說:“我們後會有期,我會找機會去找你。”她說:“我真的愛你,真想現在就得到你!我問你:你什麼時候上我家,今晚就去行嗎?”她說著,人像要癱瘓一樣,仿佛要死去一般。
“我也一樣。”他又有些顧慮地說:“我能去嗎?你家安全嗎?”
“安全!有什麼不安全!我的家是我做主。”
“你那個再婚的丈夫要是回來呢?”
“你深夜上去。”她說,“張炳自己沒有摩托車,她如果回來坐的是礦上的運礦車。過了深夜他沒有回來過,因為那時已沒有礦車坐。”
“讓我想一想。”鄭其揚心裏仍有些猶豫。
他們剛說到這兒,外麵有人在門板上敲了幾下,然後人走進屋來,是肖春蘭。肖春蘭第一眼看見肖曼鳳從裏屋走出來時衣服和頭發都是半濕的,就問:“怎麼都濕了?”“去洗手,開錯了水閥門,洗澡的水噴頭衝濕了。”肖曼鳳笑笑說:“已經半幹了,沒有關係,今天天氣好,太陽烈,等會兒坐在摩托車後座上風一吹,不待到家就幹了。”
“那不行,這樣會感冒,得趕緊回家換掉衣服,再洗個熱水澡。”肖春蘭關切地說,又問:“鄭其揚呢?他人在哪兒呢?”
“我在裏間,清洗一下濕衛生間”。鄭其揚因為剛受到肖曼鳳情感的衝蕩,有些不好意思也一時不太自然而不好出來。但他最後還是扭捏著出現在她們的麵前。他問肖春蘭:“怎麼?你去辦的事辦完了?”
“辦完了,是請人寫一張申請表。”什麼申請表肖春蘭沒有說。鄭其揚因心情還有些激動,也沒再問。肖春蘭瞅了一眼鄭其揚,發現他一臉血樣的紅,說:“午後的太陽暖和了,你血色出奇的好。”
“是嗎?也許是這樣。”鄭其揚假癡不癲。
“肖曼鳳一身濕濕的,我得載她馬上回去。”肖春蘭指著肖曼鳳對鄭其揚說。
“好的,你們走吧。”鄭其揚答道。
肖曼鳳看了看鄭其揚,她心裏暗暗責怪肖春蘭,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她還沒和鄭其揚最後約定今晚上不上她家。因此,眼神裏就有種戀戀不舍。鄭其揚看在眼裏,但有肖春蘭夾在其中,他又不能說什麼呢?隻能憂憂地說了一句:“你們什麼時候再來?我們再聊個痛快。”
“好的。”肖春蘭拉過肖曼鳳的手,雙雙走離鄭其揚的屋。一陣“砰砰砰”下樓梯的聲音傳到他的耳鼓。鄭其揚恍然若失,一個人愣在屋裏,回味著剛才那種水噴鴛鴦會的甜蜜。
鄭其揚又怔了許久,才夾著公文包去了前院的辦公大樓。他徑直往二樓楊浩達的書記辦公室去。剛才他正在鴛鴦會時打電話給他的就是楊書記。
進了書記辦公室,鄭其揚看到婦聯主任時雅璐也在這裏。時雅璐坐在辦公桌一邊,對著楊書記竊竊私語,好象正在和楊書記談著什麼。看見鄭其揚後,時雅璐警覺地止住了話,笑嗬嗬地跟鄭其揚打起招呼:
“喲,鄭主任,你好!幾天不見,你春光滿麵。”時雅璐問候完,又自我介紹她剛從縣城回來。
“你也好!時主任,剛回來也不休息休息,就這麼快投入工作。”鄭其揚故意在她臉上瞅瞅,說:“你看你,不僅春光滿麵,還臉帶桃花。”時雅璐聽後樂了,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好象鄭其揚說的她臉帶桃花是真有其事。說實話,她在縣城這幾天,心裏確實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喜悅。鄭其揚帶去縣城的那三十萬元真是救她的急,幾天之內就和建房開發商簽下了購房合同,先交了一半的房款,另一半的錢她存進了銀行。套房的搞定,原本手頭沒錢的心慌意亂已成昨日,那句“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在她心裏被改成“手中有錢,心中安然。”辦完購房大事,她覺得神清氣爽 ,回桃陽歸來的步子都覺得快要飛起來,不是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嗎?她想這種精神爽一定是會表現在臉上的。這個鄭其揚主任眼力真尖,竟然能看出她的一臉桃花。她再次嗬嗬笑了笑說:“我看你也一樣,也是滿臉春風。”看著鄭其揚腋窩夾著公文包,似乎是有事找楊書記,在機關工作的人都懂得這種時候,不管這是公事還是私事,你都要主動回避。她知道自己不便在場,於是就說:“鄭主任,你和楊書記談,我辦公室那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說著,走了幾個狐步,到門口又回過一下頭看看他倆,笑了一下,然後消失在書記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