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江並一”莫非說的是雲南的三江並流,那麼這裏說的地方難道就是在雲南的橫斷山區?我意識到這點時,李亞男又說:“這則文件是我整理出來的,這裏的記敘應該是在我叔叔他們從秦嶺離開之後不久。”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李教授他們離開秦嶺後是去了雲南境內的橫斷山區?”李亞男說:“是的,這是我叔叔的日記裏摘錄下來的,他們在秦嶺的事日記裏也有說,中間沒有什麼插敘,這應該就是他們後來調查詛咒的去處。”
我手裏拿的這份文件好像是李教授他們在尋找雲南某處古墓的時候,在途中對於那些奇景人文的描述,裏麵並沒有關於後來的進一步行動,文件裏的最後一句話是,“貢嘎相依,如龍抬頭,雙臂交互,圈保靈湖。”我問李亞男道:“你叔叔的日記沒有記敘他們最後的經曆?”李亞男說:“這就是日記裏最後的記述,日記到了這裏也就沒了。”我心裏像是喝了五味茶,說不出到底是該興奮還是失落,這則日記摘錄對於我們來說不是沒有幫助,但是裏麵關於鐵棺隻字未提,更沒有說最後他們有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
李亞男見我有點垂頭喪氣的,就安慰我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泄氣,事情不是沒有轉折,至少我們已經知道我叔叔他們尋找解救之法是在雲南,而且從時間上推測他們一個月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去其他地方,所以雲南就是他們的終點。”李亞男說的這些我也想到了,但是雲南橫斷山區那麼大,我雖然知道些風水知識,不過還屬於那種剛看到點門檻的,連半灌水都不算,到時候真要是找起來,恐怕夠嗆。
我說:“話是這樣說,我們總不能去把橫斷山脈給翻一轉吧?”李亞男指著日記摘錄最後一句說:“你看,貢嘎相依,貢嘎是藏語白雪的意思,也就是說叔叔他們找到的地方應該就在一座有白雪覆蓋的雪峰腳底下,這樣子我們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到時候你在用你的風水知識看看,說不定咱真能找到。”這女人就是比男人細心,我一開始就一直在李教授的記敘中搜尋有關地名的記載,實則是忘記了一個基本道理,李教授他們尋找破解之法肯定是隻能去到古墓之中,而那些神秘的古墓怎麼可能埋在顯眼的地方。日記摘錄裏雖然沒有像地圖一樣說明古墓的具體位置,但是如果從李教授對於風水的記載中來推敲的話,還是可以推斷出個大概,加上李教授他們當年進過古墓,所以到了那個地方應該是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
見找到古墓的概率大了不少,我心裏又有了幹勁,就對李亞男說:“好,我們就這麼辦。”這時李亞男卻顯得有點憂傷,她說:“可惜張劍是看不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隻能跟著歎了口氣,然後說:“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解除掉我們身上的詛咒,隻有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李亞男咬著自己的嘴皮,抬頭看著我說:“這次我也要去。”我聽了吃了一驚,說道:“那怎麼可以,去那些地方又不是去觀光旅遊,而且那裏自然環境那麼惡劣,你說你一個大姑娘的,跟著我湊什麼熱鬧?”李亞男急了,說:“誰說我是去湊熱鬧的,我不陪你去那誰陪?難道你想自己一個人去那深山裏找古墓?你這樣叫我怎麼能放心。”
看著她那沒帶作假,完全真誠的表情,我知道她是真在擔心我,一時心裏說不出的溫暖。就輕聲對她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一個人去的,我有個好哥們兒,他也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我找他幫忙,他一定會答應的。”李亞男這時卻紅著臉,低下了頭,用蚊子叫的聲音說:“不,我一定要去,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至少我可以和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