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劍家,我徑直回了考古隊的職工宿舍。如果猜想的沒錯的話,張劍給我的這個東西應該並不陌生,因為我現在手裏就有一個。打開黃色的布包,裏麵是一個青銅錦盒,果然!又是這種九子盒,不過這個與我那個稍微不同,上麵的紋飾不再是狻猊,而是螭吻!我隨手按了下扣住盒子的扣件,盒子也是自己彈了開來,不過這個盒子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不知道是張劍自己藏起來了,還是裏麵原本就什麼也沒有。響起張劍父親告訴我的話,雖然暫時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應該和那種裝妖的鐵棺脫不了關係。
我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把這幾天查到的東西整理了一下。首先,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為了尋找青龍盞去過雲南一個叫盤龍妖穀的地方,在那裏他們發現了一種儀式。而這種儀式似乎不是用來祭祀那麼簡單,儀式裏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就是我們在河南發現的那種鐵棺。根據老古的說辭,這種鐵棺不止一個,每一口都有個相同的作用,就是為儀式自動的在進行準備。那些碰過鐵棺,或者可以說是見過的都有可能成為儀式的犧牲品。要想解開這個儀式,就必須知道這個儀式的過程,但是唯一還知道這事的李教授卻是個老化石,打死也不肯透露。我爺爺他當年雖說見過,但是一來他當時的心沒在看壁畫上,二來又過去了這麼多年,我覺著他能記得有這麼回事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看來要弄清楚這件事隻有兩個方法一是想辦法撬開李教授的嘴,一是自己去盤龍妖穀的地下王墓看看那些壁畫。
這兩個方法沒有一個是輕鬆的,首先李教授既然知道鐵棺詛咒的厲害,那麼李亞男身犯其中他都可以不理不睬,就更別說我這個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了。去找盤龍妖穀難度也不低,我爺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對妖穀的事遮遮掩掩,除非能從別處查到妖穀的所在地,否則想都別想。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歎氣,感覺自己說不出的累。這種勞累不是來自生理,而是發自內心。
我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準備起身去洗個澡,剛站起來,就聽見有人在敲我的門。我問了句:“誰呀?”對方沒有答話,而是繼續敲著門。聽那聲音還有演變成砸門的趨勢,我不耐煩的應道:“來了來了,別敲了。”拉開門,李亞男低著頭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堆文件夾。一看見李亞男我就想起了今天在張劍家的事,一時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李亞男低著頭,聲音小的像蚊子的說:“我來找你是給你看樣東西。”我心想,你剛敲門都和個土匪一樣,現在倒成了大家閨秀了。由於氣氛尷尬,我也不敢開口調侃,嘴裏隻說道:“進來說吧!”心裏卻一個勁的罵自己窩囊。李亞男在門口踟躕了一下,然後走進來,順勢輕輕關上了門。不知道為什麼,我聽見門被李亞男關掉以後立時變的緊張起來,心髒加速到都快跳出來。
李亞男走進屋後環視了下四周,見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坐,就坐到了我的單人床上。我站在她對麵問道:“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李亞男點頭道:“這些是我從叔叔的書房裏找到的,裏麵的東西可能和鐵棺有關係。”我接過李亞男手裏的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這些文件的內容是以一種日記的形式記敘,應該是李亞男找到了她叔叔的記事本之類的東西,然後自己從裏麵整理出來的。裏麵的內容很駁雜,有些是當年那次考古的工作筆錄,有些是關於山川風水的描述。但是似乎並沒有我想要的,關於鐵棺的記敘。
我問李亞男道:“你是不是拿錯了文件,或者是漏了一份沒帶過來?”李亞男見我沒看明白,就走過來指給我看。我見她指給我看的都是些關於山川風水的描述,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李亞男說:“你看這些關於山脈河流的描述,你有沒有注意。”文件裏記敘山脈河流的話有很多,其中有幾句比較有特點,說:“三江並一,奇險雄峻,然山體破碎不足為騰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