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見我下車,二話不說過來就是一腳,我連忙閃到一邊,問:“你幹嘛呢?”老爸說:“你這個臭小子,昨天一整天都沒個人影,說好了一起回來看你爺爺,結果讓我和你媽自己回來。”我說:“虧你還是我老爸,你難道就沒發現你兒子我昨天一直在臥室裏睡覺?”我爸他有點驚奧的說:“你在臥室?那我昨天敲了那老半天的門你怎麼不答話?”我心說你有敲門麼?估計隻顧著找我,壓根就沒去我臥室看看吧。老爸又道:“你也別和我解釋了,要解釋自己去和你爺爺解釋,他老人家昨天聽說你回來了,高高興興的準備了一大堆好吃的,結果你小子昨天放了我們鴿子,看你爺爺等下怎麼收拾你。”想到爺爺那一敲一個準的爆甲子,我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來等下我這可憐的腦袋又要遭殃了。
進鎮後我在街邊的小攤販手裏買了一大堆水果,擰著個大塑料袋,一晃一顫的往爺爺家奔去。爺爺的房子在小鎮的外圍,房子前麵是個小水塘,背後靠著一座小山,典型的農家小院風格。隔了這麼長時間沒來,門前的幾顆小樹都長的老高了,推開院子外的籬笆門,就看見我爺爺正在院子裏的躺椅上休息。我爸走上去輕輕拍了拍他,叫到:“爸,涵兒回來了。”爺爺半眯著眼睛,從眼睛縫裏瞄了我一眼,應到:“恩,到啦!”我一看這情景暗叫一聲不好,看來老爸沒唬我,爺爺是生氣了。這時,我爸站在爺爺旁邊衝我擠眉弄眼一陣,嘴巴還咧的老大的傻笑。我一看就來氣,這哪裏像個父親,見自己兒子要倒黴了,竟然還在那裏幸災樂禍。我媽聽見我們外麵說話,就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見我到了,就說到:“少康,你幫涵兒把東西拿進去,然後來下廚房。”我爸應了一聲,接過我手裏的袋子,等他走到爺爺身後的時候轉過身來又衝我一陣傻笑,還做了個聳肩的動作……我徹底無語了!
老爸進屋後,院子裏隻剩下我和爺爺兩個人,他老人家還是躺在椅子上,又不說話又沒有其他動作,弄的我像坐釘板一樣渾身不自在。我正在考慮怎麼和爺爺解釋一下,他老人家終於說話了:“涵兒你過來,讓爺爺瞧瞧這幾年的書把你讀成什麼樣了?”我一聽完了,看來今天這爆甲子是躲不過去了,便硬著頭皮走過去,這不是形容,是真的硬著頭皮。走到他跟前時,爺爺依舊半眯著眼睛,我試探著喊了他一聲,他慢吞吞的抬眼看了我一下說:“可以嘛,本指望著你去念念大學能變機靈點,結果現在看來你是越念越木魚腦袋了,你這腦袋現在硬的都可以敲出聲音了吧!”我趕緊賠笑道:“是是,我這腦袋現在何止是聲音,都可以敲出水了。”爺爺把眼睛一瞪,說:“你還敢和我貧嘴,你知不知道放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鴿子是要遭雷劈的!”我看看爺爺這架勢是馬上要用絕招了,趕緊先退後一步,然後繼續嬉皮笑臉的說:“我這次放您老人家鴿子是有原因的,你先別動怒,先聽我把話說完。”爺爺把瞪大的眼睛稍微了縮小了一點,然後說:“好,你說,你要是說不出好理由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心想,我這不是睡過頭了嘛。不過我爺爺這人最討厭我生活懶散了,我要是把這原因說出去不定腦袋要被敲成什麼樣,又不能撒謊,想來想去看來隻有分散爺爺的注意力才行。
我打定主意,開始翻自己背在身上的攜行袋,我爺爺他愛好收藏古玩,隻要我把那天莫名其妙得到的青銅錦盒拿給他看,他應該就顧不上敲我了。這期間爺爺一直瞄著我,見我在攜行袋裏翻東西就說道:“編好理由了?那就快點!別讓我這老人家久等。”我急得汗都要下來了,總算在袋子最底下把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錦盒找了出來。爺爺見我從包裏翻出這麼個東西也有點好奇,就問我道:“你這是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周圍沒有其他人,就把錦盒遞給他,說:“你老先自己瞧瞧。”爺爺鼻子裏哼了一聲道:“還和我玩起神秘來了,好吧!我就看看你小子搞什麼鬼。”說著,接過我手裏的錦盒就開始拆外麵的油紙。我心想,你現在就裝吧,等下看見這東西還不得跳起來。果然,我爺爺他油紙才拆開一條縫,手裏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幾秒鍾後,動作比先前快了幾倍,幾下就把油紙拆了個幹淨,他看自己手裏拿著的是個青銅錦盒,驚訝的從躺椅上蹦了起來。我心裏暗覺好笑,隻是表麵不敢笑出來,隻好硬生生的憋著。
爺爺他盯著手裏的盒子看了幾秒鍾,突然一把塞進自己的衣服裏,然後探手扯著我就朝屋裏走。我這爺爺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又當過兵上過戰場,果然是老當益壯,這手勁大的,我掙都掙不開。我就這樣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像扯風箏一樣,從院子裏一路拖到了裏屋,爺爺站在屋門口聽了一下,見我爸媽正在廚房裏打情罵俏的,就輕輕把門掩了起來。然後表情一變,用很嚴厲的口氣問道:“你這個九子盒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