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二娘有事。”錢瑾鎮定地回道,直視淩夫人淩厲的眼神。
淩夫人見她離那牌位還有幾步距離,半信半疑,臉色雖緩下來卻極為不悅,“什麼事情?”
錢瑾腦中飛快地旋轉,隨後說道,“西廂房的床帳子爛了,客人來了肯定不合適……”還未說完,從門口走進一個人,隨後一聲“姑母”打斷了錢瑾的話。
錢瑾正眼一望,進屋男子生的唇紅齒白,五官俊逸,每一寸都像是細細打雕琢過的上等上等羊脂白玉,毫無瑕疵,俊美不凡。
“傻呆著幹幹嘛?還不趕緊給我幹活去。”在錢瑾有些失神之時,錢玉在其背後猛地一推,她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
“小心。”男子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了錢瑾,她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蘭花幽香,一霎那間,這人猶如一道和煦的光直直地照在了她的心上,心中的霧霾瞬間被一掃而空,隨即連呼吸都暢快起來了。
“表哥,你扶著一個丫鬟做什麼?”錢玉急道,她看到錢瑾整個人都倒在了她表哥的懷裏,“仔細髒了你的衣裳。”
男子扶好錢瑾,溫聲軟語道,“可曾摔著?”聲音如清泉般動聽。
錢瑾腦子都懵了,有些癡癡地看著他。
“書桓,是不是西廂房不合你的心意,不然姑母重新讓丫頭收拾出來。”淩夫人關心道,十幾年不見這個侄子了,想不到長大後竟會是這般人才,連她這個做姑母的都覺著臉上有光。 淩書桓,淩夫人大哥的兒子,年方十五,學識非凡,聽說已是舉子,過兩年就要參加科舉,若是中的的話,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淩書桓從懷中抽出一封信,說道,“這是爹讓侄兒交給姑母的信,一時忘記了,現在給姑母送過來。”說話間沒有忽視錢瑾的仰慕,已是習以為常了。
“還不趕緊離開,沒我的允許不準進來。”不知何時錢玉已悄然走到錢瑾身後,語氣頗有威脅的意味,“要是讓我再見到你,要你好看。”
錢瑾猛頓覺臉燒得通紅,不是因為錢玉的話,而是自己第一次這般盯著一個男子猛瞧而嬌羞,回神之後強按住狂跳的心跑出了薔薇苑。
錢玉這才滿意,她以為剛剛嚇到了錢瑾。
“你爹信裏可說了什麼?”淩夫人接過信箋,還未打開便先問了淩書桓,隻見淩書桓搖了搖頭,“爹說等姑母看後願意告訴侄兒,侄兒才能知曉。”
淩夫人摘去蠟封,取出信後細細讀了起來,用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看完,她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你爹他有麻煩了,這次叫你到我這來也是為了讓你不受拖累,哎,本來是小事一樁,可現下我卻無能為力了。”
淩書桓怎會不知家中情形,現下聽淩夫人的話雖然猶豫卻沒拒絕,便跪下道,“姑母,無論如何你要救救我爹,侄兒赴湯蹈火也會報答您這份恩情的。”
“表哥,你氣來說話。”錢玉一把拉起淩書桓,她可是舍不得這謫仙般的表哥受這地涼之苦,扭頭對淩夫人說道,“娘,不過是用錢解決的事情,我們自然要幫了,何況女兒就一個舅舅,您不幫他誰幫他呀。”
淩夫人早已盤算過了,自己的兄弟能不幫嗎?隻是心疼了那銀子,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玉兒,容娘再好好想想。”
淩夫人的話讓淩書桓的臉立顯失望之色,錢玉立刻向淩夫人撒嬌,“娘,區區一萬兩銀子而已,若是能找到爹那十萬兩銀子,不是什麼事情都沒了。”
“玉兒!”淩夫人想不到女兒會將這事情給都出來,連忙瞪了她一眼,看她麵若桃花,雙眸流光,心裏明白了幾分,於是側目瞧了一眼淩書桓,心裏暗歎自己這個侄子長得果然是一表人才,但凡懷春的女兒家都未能逃過他那天生飽含深情的眼眸,就連才十一歲的女兒也不例外,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這般出色的女婿也算是一大快事了,接著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個透徹。